胖警官邹了下眉头:“陈小姐,你怀疑那个孩子现在人就在谭氏大楼?”

    “对呀,根据我收到的情报,曾经有人亲眼看见过那个孩子在他们大楼里出现。而且某些人看我不顺眼已经很久了,有这么一个机会握住把柄,她才不会放过呢。”语轻像只小仓鼠一样小心翼翼的把身子靠了过去,凑在胖警官耳边小声嘀咕,“警官,我跟你说,他们谭氏集团简直就是个贼窝,刚才我一路上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搬东西,一箱接着一箱,全是不知名的白色粉末,你们可得好好严打一下。”

    “看来语轻妹妹今天不让人查一遍我们谭氏集团,是不会罢休的了。”谭心芮永远显得这么大度,眉间自始至终都带着处变不惊的镇定和自若,“既然这样,那各位就请便吧。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如果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报警的人就得跟我们公司赔礼道歉再登个报,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登报道歉你个大头鬼,公民有监督权的好吧,我就觉得你们家的东西质量不过关,就是要追着实名举报,你咬我啊。”语轻的缺点,是不能像谭心芮那样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一副恬静自在的大家闺秀模样,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好像又是她的优点,轻松自在,可以实现真正地为自己而活。

    谭心芮为了尽快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倒是显得格外落落大方:“既然早晚都有这么一轮,那就查吧。不过你们得注意拿东西的时候轻拿轻放,我们谭氏集团做的是新能源产业,原材料的价格非常昂贵,这要是有个什么重大损失,责任可不好厘清。”

    其实语轻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在这栋楼里找到些什么,不过是想用这种办法让谭心芮放松警惕,以为自己的目光依旧还盯着这栋楼里罢了。

    “哼,找就找。警官你们跟我来,这旁边就是她的卧室。以我对这些坏人的了解,他们普遍都有被害妄想症,老觉得有人要害自己,所以特别喜欢把犯罪证据藏在离床近的地方。”语轻倒是一点儿也不认生,直接把手伸上了谭心芮的卧室门。

    虽然这个隔间只是谭心芮平时加班居住的地方,但好歹也算是半个女儿家的闺房。

    最私密的地方即将被彰显在人前,谭心芮脸上的表情终于发生了改变:“陈语轻,你想干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带警官们仔细检查啦。”语轻假装一脸恍然大悟,“怎么,看你反应这么大,难道你把那个孩子藏在卧室里?”

    “这怎么可能?”谭心芮嗤之以鼻,“我不喜欢有人进我的卧室,更别说是在里边儿久待了。”

    “放心,我们只看一眼就退出来,绝对不在里边儿久待。”语轻嘴上这么诚恳地说着,其实私底下,已经悄悄在手心处藏了把锋利的剪刀。

    眼看着房门被推开,露出里边儿温柔的橘黄色内饰,谭心芮总算是坐不下去了:“喂……”

    “别动。”江无情严肃地丢过来一个“闭嘴”的眼神,同时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的银色匕首,正威胁地缓缓翻转着,“语轻有分寸,我可没有,谭小姐的命应该比那间卧室贵多了。”

    江无情口中的分寸,指的是某人小人得志,打着搜东西找人的旗号,用悄悄藏在手里的剪刀把谭心芮房间里的睡衣和华丽的真丝床上用品全给废了。

    “警官,你们检查得太粗了,这样怎么能查出有用的东西呢?”语轻围着床绕了一圈,把上边儿的东西悄眯眯剪毁了个七七八八,然后一手抓着鼓囊囊的枕套,另一只手拿着剪刀,手起刀落,把软硬合适的枕头从中间剪开,各种填充物落满了床罩。

    “啊哟,我的小祖宗啊,你在干嘛呢。”胖警察和自己带来的小徒弟赶紧一左一右把语轻架了过去,“我们是来搜查的,不是来打劫的。

    “江无情,陈语轻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比起自己房间的可怜遭遇,谭心芮明显对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江无情更感兴趣,“什么时候江家的少家主,已经沦落到给女人当跟班的地步了?”

    “只要能和她待在一起,胡闹就胡闹吧。”江无情把精致的匕首拔出了刀鞘,寒光掠过谭心芮的脸颊,带着金属独有的冷光,“就像你为了墨轩钧,还不是什么烫手山芋都敢接。”

    谭心芮倏然瞪大了双眼:“那个孩子,是你……”

    “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你应该很了解我,我不像墨轩钧那样念旧情,也不像菲尔那样计较得失。”江无情薄唇微抿,一双乌黑的眼眸冷冷地扫视着谭心芮,傲气凌人,眉眼里一丁点温度都找不到,“你再敢动语轻一根头发,我就让你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为什么墨轩钧喜欢她,你也喜欢她。”谭心芮紧紧地攥着拳头,被衣物覆盖的肌肤上,青筋若隐若现,“我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比我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