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乐话一出，旁边就没了声。
周围叽叽喳喳老半天，冷不丁安静下来，薄乐反倒有点不习惯，伸手揭开眼罩发现许今扬正定定地瞧着他。
昨晚的事许今扬想起了多少，薄乐不知道，但从洗手间那一遭后他明显感觉到了许今扬眼神不一样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在近距离接触下更加显著。
或许，这就是网上说的“眼神拉丝”？
“咳咳公共场合，”苏铭自认为好心提醒道：“你们注意点，咱们这可不是包机，要是被粉丝拍到了你俩深情对视……”
薄乐问：“你头不疼了？”
“疼疼疼，我睡了我睡了，你们不用在意我……”
“哟乐队也在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苏铭一把将起身准备找薄乐握手的林贤之拉回座位上，“哎别别你也睡吧。”
“我又不头疼，□□的，我睡什么啊。”
“不行，你必须睡。”苏铭摁着林贤之，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后者提高音量“啊？”了一声，两人窃窃私语起来。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薄乐被盯得有点不自在，终于忍不住随口一问。
许今扬抿了抿嘴，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就是觉得你被我弄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了，还担心我保护不好自己，你是心大还是真的……喜欢我？”
薄乐把眼罩往下拉了拉，重新捂严实眼睛，说：“春季赛的休赛期并不长，你要是被打伤了会耽误训练。”
许今扬表情空白了半秒，随即恢复如常，说：“咱两又不在一个战队，你这个借口找得并不好哦。”
薄乐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那毕竟是许今扬的爹，他再气人，他爹总不至于真下死手。
“我决定要打比赛那会，我爸也是反对的。”
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又转到了薄乐自己身上，许今扬还是乖乖听着。
“当时我成绩还行，我爸怕葬送了我的前程，极力反对我放弃学业当职业选手。后来，家里的债务压得我们越来越喘不过气，他才默认了，他知道我是因为要分担债务才去打职业，一直认为亏欠了我，但他又拉不下面子跟我说，导致我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他不理解我。前阵子通过妈妈知道了他真正的想法，才发现其实他对我的关心不比妈妈对我的少。”
许今扬视线始终在薄乐一张一合的嘴唇上游离，余光被窗外洁白的云朵占据，大片大片，蓬松又软乎，此景映衬下使得薄乐声音都听起来软绵绵，陷进去就出不来了，就很想一直听下去。
许今扬手肘搁在扶手上，撑着下巴，看起来像是在仔细聆听，实际上许今扬没听进去多少，只知道他在说自个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