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蒋爷的声音:这位爷,那边有吩咐,让我过来看看你,方便不?

    尹楼没开灯,偌大的房子因为黑暗更显空旷孤寂,男人坐在沙发上,单腿踩着沙发,一手抱着膝盖一手回消息,额发散落,遮住眉眼。

    尹楼:来。

    蒋听皓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有房子钥匙,进来后瞅着黑漆漆的屋子张嘴就喊:“我亲爱的尹尹在不在?这位爷,你滴麻麻让我看看你是否安康,我啊————!”

    “操!”蒋听皓揉着脑袋,顺着稀薄的月光看见了沙发上鬼似的人,他指着尹楼,“我他妈能跟你从小处到现在都是老子命硬。拿什么打的,好他妈疼。”

    “看完了?”尹楼忽然出声,嗓音低哑,衬得周围更添阴森。

    “没有呢,”蒋听皓对兄弟这幅‘我已经是个死人了’的状态习以为常,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地一屁股坐在了尹楼旁边,保持微妙的距离,掏出聊天记录,“他最近还好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换个地方生活心情有好一些吗?找男朋——额,这个略过……”

    “问你呢,你好歹回个嗯,我也好交差,”蒋听皓偏头看尹楼,作死地伸手拍他肩膀,贱嗖地问:“你不是去你那个日哥月哥那儿快活去了,怎么还一脸要死的德行,你的月亮哥哥发现你是个披着教授羊皮的变态大灰狼然后抛弃你了?”

    “拿开。”尹楼盯着他的手。

    “又没碰你……”蒋听皓悻悻地把手从他肩膀上拿下来,过了会儿,又忍不住说:“要我说你还是别跟她较劲了,虽然当年两个老东西是对不住你,但到手的才是实惠的,她跟那谁想用股份把你这个儿子换回来,你就演一回母慈子孝,反正你平时也得演,这个还有钱,一举两得。”

    尹楼没说话,只转头看着他,瞳孔漆黑,深不见底,桃花眼阴沉下来格外森冷。

    蒋听皓让他盯得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爱怎么的怎么的吧。”

    尹楼这才转回头,手机屏幕是越征的朋友圈,还是俩月前的,拍的是一桌子烧烤,配字:跟兄弟们聚聚。

    兄弟们……

    蒋听皓好奇地凑过来看,尹楼立刻按灭手机。

    蒋听皓:“……谁稀得瞅似的!哎你没洗澡啊?”刚才太黑他没看,现在才看清尹楼头发是干的,一脸震惊:“卧槽你出息了啊,是什么让你犯着病呢还如此冷静,是你的月哥吗,得给他送面锦旗啊!拯救失足处男于水火之中!”

    “滚。”尹楼收起手机,起身上楼。

    蒋听皓在他身后挥手,看着人的行动路线就能猜出是去洗澡了。失策,嘴贱了。

    那位爷没两个钟头出不来,他叹了口气,没敢开灯,无聊地就着月光打量屋里的摆设。

    越打量越难受,最后受不了地两眼一闭假装自己睡着了。

    哪有人什么东西都是单数的,这不是有毛病,对称美懂不懂!蒋听皓瘫着,又想:也是,确实是有毛病,不能怪他。

    尹楼从浴室出来,头发已经吹干,略显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刘海放下来更像大学生了,越征要是在肯定得指着他夸“小尹,还真别说,你刘海放下来真显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