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师兄来传讯的时候,顾厌生并没有料到是喊她用餐,以是在看到沈奉雪一如往常熟稔的盛粥的时候,竟是呆住了。

    顾厌生呆了一瞬,微微晃晃脑袋,将脑中那抹白色身影晃出去,才轻轻开口道:“师尊。”

    沈奉雪并未回头,问道:“可是饿了?”

    顾厌生走到他身旁,踮起脚尖凑到碗里看了一眼,白粥莹润,一看便是熬了许久,她道:“是被饿醒的,好想吃师尊做的饭菜。”

    沈奉雪闻言笑了,温和道:“为师早就料到了。”

    将饭菜摆放在小桌上,又将黏在他身边的顾厌生按在座上,宠溺道:“小馋猫开饭了。”

    顾厌生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却没察觉什么不妥,将面前的一块青笋片夹到沈奉雪面前,乖巧道:“师尊也要好好吃饭。”

    沈奉雪心中一暖。

    “阿厌,试炼累不累?”

    顾厌生点头,“累的。”

    沈奉雪继续问:“有没有交到朋友呢?”

    顾厌生差点脱口而出没有,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却状似苦恼道:“认识了一个,就是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

    沈奉雪又问:“阿厌觉得什么样的关系才算是朋友呢?”

    顾厌生眨了眨眼睛,诚实道:“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沈奉雪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在回想什么,思索了一番才道:“师尊之前有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

    顾厌生喝了一大口粥。

    “后来,他死了。”

    顾厌生难得拧紧了眉头,很是疑惑。

    说实话,她不是太能理解。

    回想往事,沈奉雪眼底含着不易察觉的哀伤,虽转瞬即逝,却被顾厌生看了个正着,更是困惑不已。

    沈奉雪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语重心长:“知己难逢,朋友难觅,若是遇到了,阿厌可要珍惜。”

    顾厌生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心中却并未当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