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娅看着眼前这个领带因为跑得过急,甚至松散了几分的男人,又或者是他在跑动过程中嫌这勒住脖子的玩意太过压抑,干脆把领口的扣子扯开了几颗。

    当她为厉覃琛打开门,看见这幅景象的时候,原该是在旁人眼里衣衫不整的男人,在她眼里却致命地性感,那透过衬衫若隐若现的匀称身材,是她渴求却又永远无法得到的所有。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对他有多迷恋,温柔如她,骨子里有着超乎她外表的狂热。

    在每一次对他治疗的时候,心里面想着的却竟是完完全全占有他的样子,想要厉覃琛从里到外都是属于她的,每一个人格,每一个神态,然而他却只愿意将自己最阳光的一面尽数展现给那个女人。

    慕清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这般如同珍视宝物一般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她?

    温娅没想到的是,许是自己渴求的心情太过强烈,以至于她竟就不自觉地将心底里最不甘心的呐喊这般诉诸给了厉覃琛听。

    “你说什么?”厉覃琛此时此刻颇有些烦躁,他原本就是随时随地处在火山爆发的边缘了,偏偏身前这个女人不仅不告诉他慕清竹在哪里,还问他这么些奇怪的问题。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的心理医生,那个名字叫温娅的女性,但她这会儿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厉覃琛,”温娅鼓足了勇气,既然自己已经说出来了,那她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的心事对他吐露出来,她再也忍不住了,“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很久了,”她眼角带着点泪水,“喜欢你喜欢到卑微的程度,甚至于连每天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然而每每你来找我看病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高大如你,愿意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我的面前,我觉得那是对我的信任。”

    厉覃琛皱了皱眉头,她忽然对自己说这些是做什么?

    他厌烦间正想离她远点,却听见了她话语里面的哭腔,

    一时间楞了一下,动作慢了半拍,就这么被温娅靠近了他,抱着他,在他耳边委屈地低语。

    “你就不愿意在正常的时候,哪怕是有那么一秒钟,心里面是想着我的,而不仅仅是在发病的时候?”

    然而还不等厉覃琛反应过来,他忽然感觉到背后被什么东西刺入,警觉感让他一下子想要挣脱温娅的怀抱,却不想后者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心理医师,纵使被打了好几下,还是把药物尽数注射进了他的身体里。

    厉覃琛眼前猛然一黑,药物作用下让他的身体渐渐得变成不属于自己的存在,而与此同时,他的眼神慢慢地变得黑暗冷漠,看见身旁那个泫然欲泣的女性,还带着点恐惧一般,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

    “女人……天生恶心而依附于男人存在的物种,都该去死……给我去死!”

    温娅此前只知道厉覃琛的第二人格快要出现了,然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另一面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惊恐之中她只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发热甚至发紫,眼前一阵阵地冒出金星,身子渐渐地疲软下来。

    时间伴随着生命飞速流逝着,她在绝望之中隐隐想着,自己是否就要葬身在他的手里,无论怎么挣扎,竟都是无济于事,莫非……

    砰!

    门被一下子大力撞开,司靳言带着一拨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厉覃琛看了他和他身后的一行人一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光是这个笑容,就让前者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把那个女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