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终于出关了,还好你们没事!”

    燕闲同灵霄一听说边关报急之事便即刻赶了过去,还不待他们从重剑上跳下来,帅帐中便迎出了一位年轻剑修。

    这位剑修燕闲先前在酒宴上也见过,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青年才俊,以及与年轻朝气形象相反的稳重气质。灵霄这个本应该负责天衍宗带队的人性格跳脱,在寻常事务上基本靠不住,因此在此次三大宗门联赛里,天衍宗这个队伍的一应内务基本都是由这位修士在一手操办。

    这种从内而外迸发出的老妈子气质不由让燕闲想起了自己的师兄持重道人,便也爱屋及乌地记住了这位姓祁的修士。

    不过此刻这位剑修形象却与燕闲记忆中的大相径庭。

    他唇色泛白,面色中有着难以遮掩的病弱之气,就连裸露在长袍之外的一双手都被绷带牢牢包裹到指尖,不难看出被衣物遮掩的身体上也必然缠满了同样的绷带,甚至轻微的动作带起的领口下也能清楚地看到颈侧一大片血痂掉落后留下的狰狞疤痕。

    灵霄一看这情况就直皱眉:“你这伤怎么更重了?战况很糟糕?”

    先前魔族二首领叩关,剑阵队这里为了能了解清楚魔族地盘的情况便分组深入其中进行探查。魔族空气中虽然有着同灵力类似的能量却也带着剧毒,即使是锻体过后的修士身处其中,毒素也会逐渐侵入体内经脉,而越是将这种能量当灵力吸收使用,毒素便越会加快运转,继而形成剧烈的灼烧痛感并逐渐向器官和表皮蔓延。

    进入其中的修士根据修为的不同能在其中坚持的时间也长短不一,大多数人在一个时辰之后就不得不撤退,而灵霄师侄辈的这位祁修士虽然外表清隽,内在却是个猛人,硬是生生挺了两个多时辰才撤离,虽然带回来不少情报却也伤得不轻。

    灵霄痛扁魔族朱大将,又助燕闲渡雷劫那会儿,祁师侄便退居二线安心养伤去了。

    只是……灵霄同燕闲闭关十来天出来,这祁师侄的伤非但丝毫不见好,还肉眼可见的更重了些。

    “我并无大碍,不过是前些日子又进了一趟魔族地盘,”祁师侄温和地笑了笑,就好似绷带下那些连成片的烧伤水疱都没长在自己身上一般,“我们同魔族现在也暂时还没开战。”

    “灵霄师叔、燕……,”他的目光划过燕闲肩膀上正好奇地东张西望的小元婴盐盐,非常迅速又自然地改了口,“……燕真人,事急从权还都请随我来。”

    祁师侄一边说着一边撩开了帅帐,两人带着阿力跟着踏入其中,正中央一个巨大的沙盘便直直撞入了眼底。

    “相当细致!”燕闲驻足端详了会儿,不由感叹道。

    祁师侄的语气中也不乏骄傲:“我同几位修为较高的师兄弟一起再次去魔族那深入探查了一番,虽然没能深入到中心城区,但我们摸清了近段的山脉地形以及魔族大军的方位距离等基础情况,还有大致的行军路线……”

    “……这里,”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动沙盘上的小红旗迅速向前进,“目前魔族大军正以日行约三百里的速度极速逼近,不出三个时辰便会沿着这条河流行进到东平部落。以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此次魔族大军中兵者不下于八十万。”

    他的话音刚落,账内就重重地响起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抽气之声。

    “八……八十万?!”发声的正是东平部落的少年阿力。

    这些日子里阿力的人生可谓是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家园被践踏,亲人们决绝赴死,苟且偷生的他本以为绝望的时候却遇到了解救他们的修士,生活终于看到了光亮。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魔族的再次入侵以及灭世一般的天地异象。

    之后他受灵霄和燕闲敢与天斗的英勇无畏感染,先是豁出一切冲进了龙神殿,懵懵懂懂地召唤了龙神,结果又惊喜万分地沾了燕闲的便宜,蹭了道天道金光一下子入了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