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朗人是昏迷着的,方弥月大着胆子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面颊,但被这灼热的温度烫到瑟缩了一下。

    这火毒要是放到没修行的她身上,必定活不成了,光说这烫人的温度便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少年如今十七岁大,身形看起来已十分高大了,瘦削的脸庞上挂着晶莹的细汗,脸边的碎发都被汗沁湿了,此刻他痛苦得眉头都紧紧皱起,也因这穿的一层波波的寝衣,方弥月看到了,金锁并没有挂在他的脖子上。

    方弥月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贴身的物件应该会时时戴着的,可是,他身上并没有。

    金锁不大,跟男子的大指甲盖一般大,戴在身上并不会碍事。

    但是气馁片刻的方弥月不过一会儿便又打起了精神,自己与他当日不过两日接触,当然比不上慕逸朗与纪雨五年的朝夕相处,日后慢慢来,追夫之路任重道远啊。

    乐观天性的方弥月永不认输!

    方弥月一人在慕逸朗的房间里照看了许久,师父与师兄二人去了之后就没有回来,按照师父这个医治的速度,她一度以为自己被师父给抛弃在这儿了。

    期间慕逸朗有不安分的动过,但也就只有两次,其他时候房间里就安静得方弥月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到。

    时间长到她都靠着床沿打起了瞌睡,直到天色黑下来。温陵玉才过来找她。

    “该回去了,师妹。”

    “回哪儿,回师门吗?师父不是说至少半月么?”方弥月有些慌张。

    温陵玉嗤嗤一笑:“年岁这么小就有了爱慕的人,师父替你要了旁边挨着的院子住下,走两步便到了。”

    方弥月这才放下心来,稍微有些脸红的看着慕逸朗,不放心的问道:“可是夜里没人照顾能行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够久了,怎么,晚上还不愿意走?不若让师父把你许给他做童养媳?”温陵玉脸上的笑意明显,打趣她道,“师父猜到你会说什么了,他说晚上出事他把头给你当凳子坐。”

    方弥月听闻这话最后看了一眼慕逸朗,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温陵玉回到了隔壁的院子。

    院子里有好几间房,师徒三人还是选了挨着的三间房住。不过,容邈是让温陵玉把她带到他的房间里去的。

    方弥月到了师父的房间后,温陵玉自觉的回了房。

    此刻的容邈表情有些严肃,虽看似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着茶,但注意力全在方弥月这边。

    “过来坐。”

    声音也不似往日那边轻柔。

    方弥月第一次见着这么严肃的师父,只能硬着头皮像龟爬一样慢慢挪过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