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伤的?”青彦卷起了他的裤管,摸索了几下,皱起了眉头。青彦先前是问过的,当时瑞德只说是脚筋受过伤,又动了手术接了回来。
战士的每个伤疤都是英勇的勋章,每一块疤痕都代表着战役、勇气、以及无数牺牲的战友。
瑞德也不例外,即便至今,他依然为这些伤疤而自豪骄傲。
但,他神色疑惑又悲恸地望着那处连疤痕也无的脚踝处。
他并非傻子,只是单纯的接筋骨,又怎么会让他反反复复的疼痛交加,甚至出现上一次的情形,那种尖锐的痛感和窒息感仍历历在目。
他成了双方制衡拉锯的牺牲品。
他闭了眼睛,意识早已飘远,声音也似从远处飘来,“是一次虫族的清剿活动,混入了奸细。”
“当时没有立刻治疗吗?”青彦点头,又问。
“嗯,拖了几日。”瑞德睁开眼,不再多想,问他,“现在还有得治吗?”
沉默了一会儿,青彦点头,“可以。”
可他的面色并不轻松,甚为严肃。
“很难吗?是缺少什么东西吗?药材还是器械?”观察到他的神情的瑞德有些急切得询问。
青彦摇头,“不是,”他轻叹了口气:“需要截肢。”
瑞德愕然。
“你伤的不重,原本只需将腐肉和坏死的神经剔除干净,然后接好,仔细疗养便能完全康复,并不困难的手术。”
是的,并不困难,在星际,即便是未出校园的医学生都能做好这个手术。
“只是,如今它们都已经坏死。”青彦点头,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还有我上次在你伤处发现的吞噬性的药剂,原先因为另一种药剂的制衡才一直没有爆发问题,可现在两种药剂已经不平衡了,它仍在不断感染破坏着。”
有人设计了他,这不过是证实了他原本的怀疑,那些腐蚀剂是联邦的人下的,因为,他挡住了某些人的道。
沉默——
“如果不截肢呢?”他仍存着些许希冀。
“再这样下去,会蔓延至全身,这,所以这才是需要截肢的原因。”青彦看着瑞德震惊地眸子有些不忍地说出这些话,青彦黯然道:“你会死的。”
死,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