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走了?”

    顾时宁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疑虑。

    开心她终于可以在将军府里睡个好觉,还是疑虑以后不方便刷好感。

    顾夫人嘴里不饶人,“人家如今是钦点的新科状元,一朝飞黄腾达,将军府的破门小户自是容不下他。”

    听她娘这样说,顾时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分明是顾府对他不好,顾长於要走也是情理之中。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不久,顾夫人便要动身去城郊外探查庄子,临走前交代,“这几日我不在家,你看着你弟弟别太闹腾,听到没?”

    顾时宁乖乖点头,“知道了。”

    顾夫人放心离去,若换做以前她肯定是要把这两个捣蛋的带在身边才踏实,好在小女儿渐渐懂事,不像从前那般胡闹,给她省了不少心。

    顾夫人一走,时宁一个人去到枫林院。

    席居之内,窗明几净陈设如常。

    顾长於一件东西都没带走。

    顾时宁想想也是,将军府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东西。

    唯一可以留恋的那朵莲,也已经被毁了。

    她在枫林院不算大的房子里漫无目的的穿梭,书房里放字画的彩绘瓷缸满装的满满当当,长长的案几上,笔墨纸都还在,唯独只有砚台不见了。

    时宁记得那一方砚台端正普通,要说特别的地方,大概是左侧雕刻有精致细腻的莲花映叶。

    这方砚台怕是成了那朵莲的替代品,果然顾长於心里始终都在记挂阿招,时宁再一次觉得她死定了。

    走至卧房,正要推开门时,突然背后响起声音。

    “小姐在此处做什么?”说话的人语调温和慈善。

    顾时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回过头去,发现原来是顾长於的教书先生。

    顾时宁福了个礼,“陆先生好。”

    “我来看看哥哥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忘了带走,先生为何来此?”

    陆善的声音沧桑低哑,“老夫上次授课结束忘了件东西,特意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