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得到名额,我就能回城了。”

    不少知青死死地盯着台上拿着大喇叭的大队长,目光灼热,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回家的通天大道。

    只要能踏上去,就可以扭转人生!

    人群里,一位男知青眼神阴鸷而狂热:“我一定要得到名额!”

    叶米吊着双臂,被护在景子恒的臂弯里,双眼困顿无神,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昨晚背书背得有点晚,早上又被早早吵起来开大会,现在有点睡眠不足。

    “困了?”景子恒低头,指腹抹去小姑娘眼角困倦的泪花。

    滑腻的湿润一划而过,残留余温。

    忍不住搓了搓手指,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嗯。”叶米又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不想听大队长长篇大论地开大会,只想回去睡大觉。

    景子恒长臂一伸,揽过叶米的纤腰,让她大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声音低低地,带着清酒的醇香,让人越发迷醉。

    “想睡就靠在我身上眯一会儿,晚点散会我叫你。”

    “好……”靠在男人宽阔的怀中,本想闭上眼的叶米冷不丁对上一双阴鸷的目光,吓得一个机灵,顿时清醒了。

    ——是汪洋。

    他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好像她抢了他老婆还骗他给白养了十八年儿子一样。

    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察觉到叶米异样的动静,景子恒垂眸看她,又顺着她的视线找过去,也对上汪洋阴鸷的目光。

    微微挪了个位子,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自家小姑娘挡住,冷静地回望汪洋。

    金丝眼镜边框折射无机质的冷芒,凤目清冷。

    平静无波的目光看似毫无威胁,汪洋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