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季林将接受星光网高腾频道的采访。因为是现场直播，他免不了有几分紧张，不停地在后台看着手中的稿子。陶振已经打点过了，确认主持人不会问一些过火的问题，只要他正常发挥即可。
季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在尼克的再一次确认后，面向镜头，保持微笑。
主持人小方还是个刚出茅庐的新人，第一次面对直播，竟比季林还紧张，光是词句都念错了好几次。每当这个时候季林都会温和一笑，示意他不必紧张，大概是有对比才有安慰，慢慢地自己反而不紧张了。
直播进行的非常顺利，季林表现良好，让站在不远处的陶振很是满意。
然而就在这时，小方突然提出了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问题：“听说季森先生曾与数位女性保持过密切交往，这件事是真的吗？”
季林笑容一顿，什么鬼，台本里有这个问题吗？最主要的是，陶振根本就没有跟他讲述过这件事，甚至很肯定地告诉他季森没有任何花边新闻。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向陶振，果然就见他摆了个×的手势。
“花边新闻大多捕风捉影，就算我只是跟一位美丽的女士打声招呼，都会放大成明年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小方并没有顺着他的台阶下，而是继续针锋相对地说：“但是，这些照片足以显示出你们的亲密关系吧。”
说着，在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上就出现了数张照片。这些照片里，季森是唯一不变的主角，而另一位女主角却五花八门，仔细数来竟有十一个之多。而且照片全部都是亲密的合照，拥抱的姿势和灿烂暧昧的笑容无疑透露出不寻常。
季林僵住了，这该不会是P的吧？！
小方没有给他机会思考，紧咬不放地说：“而且据我们了解，这些女士多为三十多岁的成功人士，您们之间不仅仅是恋爱关系，还存在金钱交易。她们中有一半以上曾经对您有过资金赞助，还有三分之一曾利用手中职权帮您打通渠道。您对此，有什么说法吗？”
季林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住了，他茫然地看向陶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陶振同样眉头紧锁，千算万算却没想到竟然着了道，难怪这么重要的直播高腾频道竟然只派了个新人过来，估计就是为了拿他当木仓使。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是怎么能在直播中把这个问题给敷衍过去。
他已经可以看出季林现在濒临崩溃，经验过少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绕过这些圈套。该死，还是他大意了，一味地相信高腾频道历来都是倾向于山派，却忽略了劲爆新闻的价值。
陶振轻轻摇头，示意季林否认，至于后续他们会跟进处理。
季林僵硬地动了动嘴角，无力地看着小方一开一合的嘴巴，整个人都宛如陷在云里雾里，一片迷茫。
这，都什么事儿啊！！！
季林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录完整个直播的了，反正等他下来的时候已经头冒虚汗、四肢发软。
陶振扶住他，拿出洁白的手帕替他擦了擦汗，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没事，这些事我会处理，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季林想露出个笑容，却已经满脸僵硬，根本无法调动肌肉。努力了半天，他还是放弃了，只是对着陶振点点头，维持住最后的风度翩然离开。
陶振捏紧了手帕，将其收了起来。季林那双无助又不得不坚强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那是对他无能和自大的讽刺。跟季林这样心思纯白的人接触久了，太长时间脱离尔虞我诈的环境，他竟也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