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珠风寒染的突然,那天之后,不但没见好,反而更严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落水留下的后遗症,风寒还没好,月信跟着来了,痛得许珍珠直冒冷汗,浑身没力气,痛得连床榻都没下来,这就又拖了好几天。

    等许珍珠彻底好了,出门时都要系上个披风挡着冷风,才缓缓地接受冬来的又快又急。

    春菊往她手里塞了个手炉,亦步亦趋地跟着到主院里去。

    今日同别的日子不大相同,养病的时候,许珍珠就听说了,她大哥得了个官,今天是戴着乌纱帽回来的。

    官职从何处来,许卓却是一改常态,闭口不言,周氏问急了,也只说,天命所归。

    周氏当然也没被这番说辞糊弄过去,这官职来的不明不白,但也看不出什么坏处,就也去了些疑心。

    许卓之前不是结识了些好友,兴是好友帮忙也说不定,周氏想了想,替许卓正了正衣领,“我儿器宇轩昂,来日啊,定是要有一番大作为。不过,卓儿,你在朝廷做的什么官?是跟何悯一样,在翰林院?”

    许卓脸上露出些傲气,说道:“哪能啊,翰林院算什么?儿子我在刑部,比翰林院可强多了!”

    正逢许珍珠抬脚进来,问了一句,“哥哥在刑部?”

    “嗯”许卓从疯病好了开始,对许珍珠就没从前那样热切了。

    仔细想想,自己病好了,程文宣那边的关系彻底地就断了,这都是托许珍珠的福,饶是从前再怎么疼爱,一想到,自己做官的其中一条路就是自己妹妹给断的,就怎么都露不出一个笑脸来。

    从他病好就是这副样子,许珍珠视若无睹,朝着周氏福了福身,自个寻了地方坐下。

    “怎么不多穿一点?”周氏上下打量了下,似乎是觉得许珍珠外罩的薄棉衣不够厚,“风寒才好了,怎么不多穿一点,防备着好?”

    许珍珠低头看了眼身上淡色的薄袄,并不觉得薄,说道:“这才刚入冬,我要是穿的更厚些,等下了雪,恐怕就得整日在屋子里,炭火边走不开了。”

    许卓道:“娘,她穿的也不算薄了,我记得家里还有件貂毛大氅吧,给我找出来,这每天上朝,冷得很!”

    周氏视线从许珍珠身上挪开笑着应了。

    次日一早,许卓坐着软轿出门,今日按着规章制度,要去刑部报到。

    有颜琢的示意,彭纳老早就在等他了,许卓过去,拱一拱手:“大人。”

    彭纳嗯了一声,就带人往里走。

    许卓头一次来,左看右看,没看出是个什么地方,只觉有些冷,问道:“大人,这是什么地方?”

    “今日要去审一嫌犯,你觉得这是什么地方?”

    往里走得深了,不用再问,许卓也知道是哪里了,搓了搓胳膊,一阵一阵阴冷,挡都不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