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珠站在船上，迎面吹来的风乱了她额间的发，她带着笑，露出脸颊的梨涡，说道：“夏姑娘要信这些吗？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夏琼枝不信，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许珍珠给文宣送点心就不止一月，她问道：“许姑娘为何这么说？”
“要说从前，当真还是有些往来，夏姑娘也知道，都是我一厢情愿，现如今我也看得彻底，也不肖想程公子了。”
见她话说的这般干脆，夏琼枝越发疑心，这人是不是想借这空口无凭的几句话就打发了自己，等日后她离了景州，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看来夏姑娘并不信。”夏琼枝略加思索的模样悉数落进了许珍珠眼里，她继续道：“若是想证明，我也是能证明的。”
夏琼枝被她勾起了兴趣，说道：“如何证明？”
许珍珠的目光从河面落到岸边，收敛住脸上的笑意，“你也请他过来了不是？”
游船即将靠岸，岸边站了三人，两人执扇，风吹起衣带，夏琼枝看到自己绣好的香囊，面上露出些羞涩。
船上的人依次下来，程文宣见到许珍珠脸上一僵，没想到她会出现，他只是应了夏琼枝的约而已。
许卓见到许珍珠一笑，同身后的人说道：“我当真没想到，珍珠也来了。”
沈承允目光不离许珍珠，含蓄道：“姑娘家一同游船，三姑娘出现不足为奇。”
见沈承允这般说，许卓就有更多话要说了。
沈承允对程文宣一直不冷不淡，有些诗会，也是会去，但看起来不怎么热络，反而是同许卓在一块时，整个人都变得风趣多了，许卓文章是短板，夫子也说，这次春闱就全看他的发挥了，要是文章写得通透，比平日发挥地更好，那中榜在意料之中，要是发挥的不好，可就难了。
沈承允不参加科考，可文章写得好，近来许卓写文章时时同他讨论，修改，连夫子都夸他精进了不少。
许卓道：“这些姑娘家把门第看得很重，我妹妹的出身在她们看来都不值一提，这么些年了，我才瞧见第一回，她们请了珍珠”，许卓指给沈承允看，“瞧见没有，那位跟程兄说话的那位，生得美吧，出身就更不一样了，我们在景州，离上京远着呢，那位可是上京的嫡女，就是上京的一个小官，不都好过咱们景州的官了？”
说罢，又提醒道：“可别被那样貌迷了心窍了，这可是我们高攀不起的，咱们在场的也就程兄能想一想不过也不成了。”
“这话怎么说？”沈承允的余光里许珍珠最先下船却站在最末，离那些姑娘们有了好些距离，同身侧的丫鬟低语着什么。
想来是想走了。
许卓继续同沈承允说道：“这本是个秘密，但你我兄弟之间，也不用这些秘密，你且别告诉旁人就是了。”
沈承允看着许珍珠身侧的丫头往外走去，是要去找马车，心不在焉道：“不会。”
许卓用扇子遮了嘴，说道：“前几日我父亲就同我说，珍珠他有意许给程兄，听说亲自与程刺史谈过了。”
“当真？”沈承允看许珍珠走了两步又停下，望着春菊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