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张了张，可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耳畔是遥远空洞的车流声，周围的世界仿若静止。
倏尔，房间里的仪器声变急促了些，耳边的一切声音在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呼吸声，仪器声，心脏跳动发出的声音，这些完全混杂在一起，眼前的浓白忽又变成了一团看不见的黑灰，整个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拉扯着下坠。
终于，在那刺耳的声音消失的时候，身体似乎也已经跌落谷底，许燃在这时惊坐而起。
“怎么了？”正在桌边倒水的宋闻儒看着正在大口喘息着的许燃，忙走了过来。
惊魂未定的许燃看着宋闻儒，又抬眼望着这个房间，“没事。”
呼吸还是乱的，许燃摸了摸额头，那上面浮着层薄汗。
刚刚在梦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是那样的真实，好像是……
不，那可能根本不是梦，而是现实。
思绪到了这里，许燃的大脑已然混乱。
宋闻儒在一旁凝眉看着她，“许燃，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许燃看了看窗外，发现天色只是蒙蒙亮，“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宋闻儒的身上还穿着外衣，应该是出去过的。
“让人送了药过来，刚到。”水温已经刚好合适，宋闻儒把水杯递到了许燃的面前，“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一会儿吃了早饭之后再把药给吃了。”
“嗯。”许燃神色微敛，“你也是。”
宋闻儒点点头，替她将空了的水杯放在桌子上之后，便重新关灯。
房间里只有蒙蒙微光，许燃却毫无睡意，双眼直盯着天花板。
如果刚刚的一切并非梦境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可现如今这个世界又有太多她割舍不下的人和物。
正纠结着，身旁的人忽然翻动了一下，一只微凉的手碰了下她的额头，在上面停留了数秒。
寂静的房间内，许燃听到了宋闻儒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我感觉已经比昨晚好多了。”许燃主动说。
宋闻儒语气轻柔：“嗯，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