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只持续了一小会。
“如果我说是呢？”
云夙被情绪裹挟的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楼眠眠没有动，她双手撑着石床上，探身观察着狐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她语速不快，好像故意要让云夙听清楚一样：“你说的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你待将我如何？”
“楼眠眠，你…！”
男人短促的话语止于少nV陡然拉进的距离。鼻尖互相触碰的酸痛让他恨不得当场落泪，但呼x1交换的灼热又叫云夙生生忍住了。
少nV的长发顺着莹白的脸颊滑下，驱赶了多余的空寂冰冷的缝隙。空间一下子狭小起来，云夙不得已和楼眠眠对视。
四目相对，云夙清楚地看见她眼底深处狼狈的自己。
愤怒、难过、不甘心…种种情绪将他蹂成另一副模样。此时此刻，他意识到自己清醒又冒进地踩中了楼眠眠的语言陷阱。
——她在诈他。
她也许在营地时就没有信他的说辞。这样的猜测让云夙耳旁如惊雷炸起，连手指有些僵y起来。
“你…你明明知道现在的状况。我能将你如何？不过是…你想走就能走、想留就能留罢了！”
男人的长睫在说话间迅速地垂落了下来。
楼眠眠听见他最后的狡辩，觉得有几分无奈。她并不想b问什么。
她没有忘记和云夙初见时分的交锋，也就自然不会信云夙一直以来刻意营造的表面功夫。
不过云夙确实很会装，楼眠眠的手指流连在男人菲薄的红唇上。持续的高烧几乎烤g了云夙唇上的水分，裂开的唇纹上浮起粗粝的质感，来来回回剐蹭得少nV指尖微痒。
“编篡那么多借口…”，少nV的声音在这暧昧的距离之下变得飘忽又突然止住，转而道：“我有去无妄海的目的，那么你呢？”
低低的喃语叫发丝拦住，通通往云夙脑子里去了。这样的耳鬓厮磨，本该是情浓蜜意的。云夙有些酸涩地想，他张口想要将话题扯走，楼眠眠却并不想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云夙来自无妄海，这是她唯一掌握的信息，剩下的全靠猜了。无妄海势力混乱，变数太多，她需要小心再小心。
“你又要说那些话了么？说——‘我Ai你’？”
少nV的声线故意拉得潦草悠长，即便她眼里没有嘲弄，平静无b。但听在云夙耳朵里，却不亚于上演一场讥讽的玩弄。
——他受够了楼眠眠的玩弄！与任何人无差别的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