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的八的，有的没的，好歹是熬过一晚上了，闹钟响起，天光大亮。
顾燃迷迷糊糊抱着伏宁去够手机，伏宁先一步拿上关了，把人扒拉下来自行洗漱去了。洗漱完出来顾燃也醒了，靠在卫生间门旁，揉着眼看人，初醒的声音略带点沙，磨人耳朵。“这么早？”
“我要上班。你赶紧洗漱完走吧。”伏宁出来换衣服，一晚上浑浑噩噩过去的，根本没睡着，都是思绪纷飞，一会儿这一会儿那。其实也不全是顾燃的问题，老毛病了，每天枯坐着看着窗外从沉黑到迷蒙的微光，从一点慢慢扩到整个天空，树的阴影慢慢褪去，鸟叫复鸣，四五点钟喧嚣渐起，感受着城市也一点一点睁开它的眼睛，活过来，天亮了，这就是日常。就像完成任务一样每天躺在床上，有时候会很困，半梦半醒却睡不踏实，有时候就如今天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无法克制，等到闹钟一响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醒来脑子也还是很活跃，这时候是不困的，只是身体很累，感觉每一寸肌肉都在叹息，都在叫嚣。所以伏宁也没跟顾燃撒气，是他自己的问题。
顾燃黏黏糊糊过来抱人，“我送你去吧。”下巴抵在伏宁头顶，慢慢蹭着。他倒是睡了个好觉，踏实，而且一夜无梦。
“顾燃，你别演戏把自己演进去了，差不多就得了。”伏宁垂着眼系衬衫的扣子，语气冷淡。
顾燃停了下，又继续若无其事蹭着，“谁和你演戏了，真的不行吗？”
伏宁转身，眼里是冷的，“你觉得我信吗？”
顾燃敛了神情，倒显得格外认真，“你信信不行么？”
伏宁和顾燃相互看了会，气氛凝滞，像在较量。
伏宁先转过了头，无言，去床头拿了手机走出去了。
昨晚顾燃已经叫人拿了洗漱用具和衣服，这下也去收拾自己。
等两个人都收拾好，七点二十，一起出门。
下了楼，伏宁走向小区大门，被拽住，“你去哪？”
伏宁看了顾燃一眼，“搭车。”
“送你，顺路。”顾燃拽着人去拿车。
伏宁挣了下，挣不开，拧着眉，“不需要。”
顾燃也有点烦躁了，他还没这么耐心对过人，缓了缓气，“你闹什么。你不就是个小学老师，在xx学校教书吗？我早知道了。”
伏宁一把把顾燃推到车身上，反抓住顾燃的手，语气冰冷，“你调查我。”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抵着站着，路过一个大妈带着孙子快步绕过，孙子回头拉着大妈的手嚷嚷，“奶奶有人打架！他们打架！”大妈训斥小男孩，“不管你的事！别吵吵。”
伏宁看了他们一眼，放开手，进了车内。
顾燃整整衣服，也绕过去进了驾驶位。
“你什么意思。”伏宁碾着手指，低着头，没看顾燃。忘记带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