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男人脑袋靠在摇晃的火车车窗旁边,脑袋随着火车的前行晃动。没有人喜欢出差,没人喜欢长途交通工具,康斯坦丁也不例外。一切都使人困乏,旁边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乘务人员来来回回,都带给人一种不真实感,就如同已经身处梦境之中,这必然是个无聊的梦境。这时灯光忽明忽灭,就这样转换了数次,彻底熄灭,并恢复到正常亮度。稍微引起了一阵骚动,但发现并无异常,火车上的人都当做老旧的线路故障了。

    只有康斯坦丁知道,线路并无故障。他扭过头去,刚刚在一边呼呼大睡甚至还在打鼾的中年男人不见了,坐在那个座位上的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位,恶魔。

    路西法在座位上整理了整理自己的白色西装,“高兴看到我吗,约翰”

    康斯坦丁白了他一眼,掏出口袋里不知名的法器,开始念咒。

    是这样的,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小诀窍,当你发现一个男巫要念咒时,你应该堵住他的嘴。

    于是路西法用手掰过康斯坦丁的脸,这并不是很温柔的动作,康斯坦丁的脸在路西法的手下甚至被揉的变形,这看起来格外滑稽。路西法给了他一个吻。他咬住了康斯坦丁的下唇,轻轻的撕咬,带着野兽撕扯猎物的错觉,将康斯坦丁的咒语吞进了自己的喉咙。支离破碎的咒文没有任何威慑能力,在接吻的时候讲话反而使恶魔无需撬开他的牙关,能够直接捕捉到他的舌头,而咒语只能化作无力阻挡的呜咽。

    “注意你的小动作”路西法躲过由于没有牵制住康斯坦丁的手而带来的小麻烦“我的眼睛一直看着你呢”他捏住康斯坦丁的手腕,开始亲吻他的手指,小心的避过驱魔人刚刚掏出来的铭刻着十字架纹路的指虎,然后扣住康斯坦丁的手心,这让指虎垂直落到地上,甚至在地上打了个旋。路西法用脚尖把它踢远,即使是暂时,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脸上留下十字架的印子。

    “你想要操我”康斯坦丁对着路西法私语,这是康斯坦丁最具有说服力的陈述句,比他想要上天堂的决心还有说服力。“你为什么不回地狱操你自己呢”

    “约翰”路西法叫着他的名字“约翰”路西法并没有说其他的内容只是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康斯坦丁能从地狱之主人类皮囊的绿色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这多少让他有些许沉迷在其中。

    只要地狱之主想要,他就会到人间来拜访,这不是他的领土,但他过于强大到无人管束。他自私得如此理所当然,毕竟他是撒旦,谁会期待他有着各种类的美好品质呢,这样对于混蛋过于宽松的放纵是恶魔更加变本加厉的原因之一,康斯坦丁也从未那样期待过他会做体贴。但作为一个性爱对象这完全是另一种灾难。

    没有人会为一个意外拜访的不速之客准备食物,康斯坦丁也无法为随时可能心血来潮出现在他身边的路西法准备好自己的情绪。他的忽然拜访总会给康斯坦丁带来麻烦和些许甜蜜的疼痛。

    也许有人会觉得康斯坦丁不怕地狱,这不是真的,即使他装的再像,即使他能骗过路西法,他依然惧怕着这个恶魔。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这个劣势一直体现在他们的性爱关系中,惧怕使人感到安全,他确实从这层关系中,获得了虚假的安全感。

    路西法用手撑着自己额头,侧身看着康斯坦丁,这不是每次都可行,但是这一次路西法投中了幸运的硬币。

    恐惧使人兴奋,他本来由于长途旅行的困意被路西法的前来完全驱散,他的毛孔甚至都渗入了路西法的气息。那么现在他想要在这里与路西法战斗,或者是跟他来一场性爱,他选择了后者。

    “路”康斯坦丁用手指松了松领带喉结随着他讲话上下滚动。过度疲劳而造成的另一种兴奋感也促使他这样做。康斯坦丁听到空中传来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今天有点累,你可以速战速决吗”

    “你今天居然不跟我提不要在公共场合嘛”路西法故作惊讶。

    康斯坦丁揪过路西法的衣领,有些许咬牙切齿的说"好像说了,你会听一样,这次你休想穿的整整齐齐的"

    当他动手去脱路西法的衣服时,他们忽然进入了山洞,先变暗的是窗户外面,随即火车内的灯全熄灭了。

    这使得脱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掩盖在了乘客的惊呼小声议论中。路西法揽住由于忽然黑暗完全无法看见正在适应的康斯坦丁,将他抱在自己身上。地狱之主眼睛的红光在漆黑无比的夜中忽然闪过,但只有紧贴着他的驱魔人可以看到。

    “这样比较方便”路西法在康斯坦丁耳边吹了一口气,顺便咬了他脸颊一口。路西法过去被称为光,但黑暗也是他的领地。驱魔人听到车厢有人摩擦打火机的声音,但平时毫无问题的打火机却打不着一点火,有些旅客自己携带了照明用品,也丧失了他应有的功能,光就好像消失在了这趟列车中。

    且不论列车上由于诡异事件失去光亮而产生惊慌的旁人,路西法开始脱康斯坦丁的衣服,由于约翰基于职业要求穿外套从来不系扣子的习惯,将手伸进驱魔人的小腹是那么容易,扣子一颗颗被解开,只剩下由于拉扯被拽的歪七扭八的领带遮挡在胸前。康斯坦丁也在解开路西法的衣服,他抽开了路西法的腰带,丢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