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和你在一起就没好事。”魏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他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没有眼镜,所有的东西都只能看清个大概,足够模糊的视野让他比戴眼镜时,更能轻易说出自己的内心所想,变得更加如盛安平所说的坦率。

    被魏桥这么说了,盛安平还是笑着:“你什么时候和我在一起了?你是默认他们说的话了吗?”

    魏桥扭头狠狠瞪他一眼,没有镜片抵挡,魏桥的眼刀更加磨光刀刃。

    “别给我这抠字眼。”

    抠字眼的盛安平还是笑着。

    魏桥眼神直盯他,更加集中,像是这样就能看清他。盛安平还是笑着,笑着伸出手。

    手掌稳稳妥妥地,并且毫无阻拦地轻轻放置在魏桥头顶。

    魏桥的发质偏细软,盛安平特别喜欢他转头时,或者有风吹来时,头发往后翻的模样。

    就像跑步时那样,他回过头,魏桥的头发在风中飞扬,露出平常被余发遮盖的额头。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魏桥不戴眼镜的样子,第一次相见,魏桥就摘下眼镜,眼角还带着被风迷出的眼泪。

    这次魏桥没有哭,那粒泪痣停留在原处,停在盛安平一低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盛安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挤压的海绵,软下去一块。

    盛安平迷恋上摸头的感觉。

    才第一次,盛安平就已经用上迷恋这个词。

    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并不想从魏桥的头上拿下,想在上边休憩,想在上边建房子,想摸摸他柔软的发。

    只是魏桥看向他手掌的眼刀太锋利,能直接把他的手臂切断。

    柔顺的头发在盛安平的抚摸下为鸡妈妈提供孵蛋的好去处,魏桥的怒火肉眼可见地上升一层。

    虽然看不到也看不清,但魏桥靠感觉,再靠盛安平摸完就跑的身影,就知道自己的头发被他弄成个什么样。

    “盛!安!平!”魏桥站在原地狂怒。

    跑出几步路,盛安平大笑着放慢脚步,转过身倒着后退,倒退到楼梯口。

    他没再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