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降温了,据说今天下午会下雪,也不知道会不会成真。

    一出门,天色有点暗,尚绵兔缩着脖子在门口等人。手指头只是伸在外头两三秒就没了温度,他双手插在衣兜里,在自行车旁来回跺脚。

    周枺终于出来了,依旧戴着他的一体头套,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

    尚绵兔望过去,由于光线并不充足,那顶土黄色的头套看上去颜色暗了许多。他眯了眯眼,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周枺这幅造型有点眼熟了。

    我靠!像是要去打劫的!!

    尚绵兔停下徘徊的脚步,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走。”周枺没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劲,踩上车滑了出去。

    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周枺的尚绵兔默默地跟了上去。

    天气冷得呵气成霜,一路上,尚绵兔快被寒风吹成面瘫了。脸冷,戴了棉口罩也冷,冻得他关节都不灵活了。

    尚绵兔先到达停车棚,他给车上了锁,与周枺一起进教学楼。

    周枺的头套还没摘,尚绵兔向旁边送过去好几个目光,在走到三楼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你戴上头套后有照镜子看过吗?”

    周枺正在默背《滕王阁序》,闻言,抬头回道:“没有。怎么了?”

    “就,”尚绵兔拧着眉头,努力在大脑中寻找合适的措辞,“就挺……大哥的。”

    “不好看吗?”周枺从他支支吾吾的语气中读出了一点意思,“戴着头很暖和,我很喜欢。”

    尚绵兔没话接了,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挤点时间出来织个好看点的护耳帽。

    下午第一堂课,尚绵兔一边听课一边在本子涂涂画画。突然,班级里有谁喊了一句“下雪了”,原本安静的教室随即变得骚动起来。

    “真的下了耶!”

    起初只是一两个人在交头接耳,数学老师背对着他们认真写板书。没一分钟,细碎的低谈声就变成了一窝蜜蜂嗡嗡嗡地叫。

    “搞啥子搞啥子!”数学老师忍不了了,手里的书往讲台上用力一丢,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要不要上课的?不上课的都给我门口站着去。”

    没人说话。

    这堂课一直安分到下课铃响。老师一说下课,班里乌泱泱一片人全冲出了教室,嘴里叫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