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嬷嬷发现自家太后娘娘时不时的举着一‘片’花在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用‘片’来形容这花,是非常贴切的,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见模样这般奇怪的花——扁扁平平,就像是被压瘪成一张纸那般扁平。

    “娘娘,您都待在殿内看一上午了。”嬷嬷走上前,担忧道:“奴婢陪您出去走走,散散心?”

    郑太后却举起手中的‘花片’道:“你看,这木芙蓉不知用了什么法治,竟然可以这种形态一直不枯不败。”

    “奴婢俗人一个,只知道花儿草儿是给人看的。这木芙蓉花片既不能插入瓶中供人观赏,便是不枯不败又谁又能叫几个人欣赏?”嬷嬷困惑。

    郑太后笑而不语,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这是昭月送给哀家的,他知道哀家恼他,特意送来哄哀家开心的。”

    “太子殿下?”嬷嬷这才恍然那巴掌大的扁木盒中装的原来是‘片’花:“殿下对娘娘是有心的,只是送这么一‘片’干扁的花是有什么寓意吗?”

    这一片小小的干花于普通人或许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可对于郑太后不一样。她什么奇珍异宝都见过,可那些东西或多或少都是为了讨她欢心,最后再从她这里换些什么东西走。可这‘片’木芙蓉不一样,与珠宝金银相比它几乎毫无价值,可却倾注赠送者的孺慕之情。

    时光恍惚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被自己推到天下女人都羡慕位置上的少女。却在大婚的第二日顶着一支象征身份的凤凰钗跑向自己,然后一脸真挚捧着她做的毡帽送给自己。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做的,好像是发了极大的怒火,又好像是狠狠罚了那少女,最后不屑的,鄙夷的扫了眼那毡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如今那少女的模样渐渐变成了现在的少年。郑太后无奈又欣慰:薏菀,你的儿子是越来约像你了。

    郑太后很是珍贵的把‘木芙蓉’放进盒子里,然后道:“你去找个工匠把这花装裱起来,哀家要挂在寝宫内。”

    嬷嬷谨慎地接过盒子道:“是。”

    郑太后又补充道:“叫工匠们小心,务必碰碎了。”

    ······

    马车上,百里昭月一脸困惑的看向旁边的冰山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叫三皇兄如此上心?”竟然十万火急的把自己从太子宫拖出宫来,那可口的羹汤我才喝了一口。

    三皇子稍稍一眼就看穿了百里昭月道腹诽,他淡淡道:“我在母妃宫中用膳时收到消息,一名西域使者死在了夜香阁。”

    夜香阁?好熟悉的名字。

    百里昭月轻蹙眉头,问了句废话:“是他杀?”

    三皇子目光轻飘飘的瞥他,难不成他还能自杀。

    “我的意思是说,他的死是因为他自己身体有问题还是有人故意杀害。”百里昭月解释道:“毕竟外国使臣死在出使国,处理不好就是一件引起两国争端的导火索。”

    “目前还不可知。”三皇子道:“听说那群西域使臣想把罪名推到二皇兄身上,父皇大怒,可他又不便出面。便叫我协助你彻查此事。”

    怎么又扯到二皇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