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太迟,反而没了困意。x1nyU的满足让陆鹤良的反应迟钝了半拍,他不太适应这种全然被喂饱的感觉,在书房里缓慢踱步。

    儿子在和小姑娘睡觉,他慢慢想着,坐在桌前。

    陆鹤良用的稿纸向来出自机构,纸张抬头印着研究所的全称,红sE字。纸页一面光滑,一面粗糙,有时会渗墨,助理常常会因为拿不定主意打电话来和他校对数据。

    人到一定的年龄会开始习惯于回忆,陆鹤良最近常常想到自己二十几岁的时候,用绿sE外壳的线订本写日记——

    不能算是日记,应该是每过一段时间的回忆X记录。

    “妈妈:”

    他用钢笔在稿纸的红线行上写字。

    “我已经很久不过圣诞节了,上一次应该是和导师在丹佛城,绿杉上挂彩灯,布和塑料制成的星星,还有姜饼小人。”

    姜饼。

    陆鹤良的钢笔停了一下,他继续按照自己的心里话往下写。

    “家里的小孩在今天也买了姜饼,那东西今年仍然剩了满满一袋。她不喜欢吃这种饼g,但小孩往往抵抗不了那些JiNg美的装饰与果酱涂层。

    “我是她的情人,我不知道能否称自己为她的Ai人,我最后的良知,使得我没有试图和她确定某种名义上的关系。

    “她是燕祁的nV儿,您应该见过一面?我不能完全确定。”

    “陆延现在几乎和我一样高了,他长得好,被他母亲也教得好,您如果看见,应该会很高兴。

    “我翻了族谱,前几年重新修订过,今年才加上陆延的名字。往上看了几代,他应该是最幸运的,或许,我可以次之。”

    钢笔停在“之”字。

    陆鹤良凝视许久,扣好钢笔笔帽,把纸张叠了起来。

    后面的话不适合写给亡者,写给母亲。他轻轻m0了m0自己的心口。

    意识有些乱,但陆鹤良还是试图冷静地思考自己先前没有想出结果的事情。

    放纵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正如向下永远b向上容易。人面对机器,往往追求更高的效率,单位时间释放更多的热量,产生更多的功,驱动更多的组机件;而面对自己,却喜欢停留,沉溺,追求低层yUwaNg的满足。

    他从忍耐里寻求对自己的确证,现实透着怪诞的合理,他需要一点证明自己在时间X的空间中正常活着的东西。

    刚开始是工作,是禁yu,后来是燕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