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亭月控制情绪的能力很强,并没有让两人看出异状。他独自走到外面，吹了吹夏日的晚风，冷静了下来。
焦虑后悔对改变现状没有任何帮助,人生还长,他还有的是机会,试都未试验,又怎能轻言不可能？
调整好心情，他正准备回去。突然,在附近的高级饭店门口，嵇亭月看到一个他很熟悉的身影。紧接着，拐角出现一个M国男子。
郑磊？他为什么和RH公司的史密斯在一起？
嵇亭月从视角盲区接近两人。一段英文对话飘到耳中,嵇亭月很快听出他们交谈的内容。
“谢谢史密斯先生的招待，今晚我玩得很开心。”
“郑先生,不必道谢,能促成这项合作，你是最大的功臣。很高兴你们愿意将潜渊的研究成果卖给我们。曾经我也和嵇研究员联系过,但很遗憾他拒绝了。你比他懂得变通,我们一定会合作得很愉快的。”
史密斯先生笑了笑,又一次询问道：“郑先生,这样问或许有些不礼貌,但为了保证后续合作愉快，我不得不再向你确认一次，你确实能代表整个项目组的想法？据我所知,你们的研究大多是由嵇先生带领完成的，但这次协商的整个过程并没有看到他。”
灯光下，郑磊的脸色有一瞬间不太好看。接着，他假装无事地回答道：“当然,潜渊现在由我说了算，芯片支配权在我手上。嵇亭月因为一点事情已经调离项目组了，这点您可以放心。”
“那好，回去后，我会将预付款打到郑先生的账户上。我们明天再见。”
“恭候佳音，再见！”
嵇亭月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禁攥紧了拳头。但他没有失去理智，半途便拿出手机，将一切当作证据录了下来。
郑磊送走史密斯先生，笑容还留在脸上。一转身，撞上身后的脸色阴沉的嵇亭月，吓得他连忙倒退两步。
“你把芯片卖了？”嵇亭月语中的寒意有如实质，“卖了多少钱？监察组、研究院高层知道这件事吗？你当了潜渊项目的负责人，做得就是这种事？”
“关你什么事？”面对嵇亭月的厉声逼问，郑磊有些心虚，“你既然休假了，就好好逍遥，别再来插手项目组的事！”
“别插手？我的确是不想插手，但你知道你现在做的是什么行为吗？”
一向清冷自持的嵇亭月生气了，他双目泛红，揪住郑磊的衣领，狠狠训斥他道：“说严重点，你就是在卖国！”
“别说傻话了！研究员也要吃饭，将成果卖给出价高的公司有什么错？”郑磊猛地挣扎，打掉嵇亭月的手，他正了正衣领，越说越觉得有底气，“你知道我跟RH谈下来的是什么价么？一个你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哪怕把这事捅出来，院里还是会支持我，你想告就去告吧。”
“别抱着你老顽固的那一套了。大不了，拿到钱分你三成，毕竟你前期确实出了不少力。”
嵇亭月冷笑一声，并不说话。突然，他狠狠地给了郑磊一拳头，用力之大，使他受伤的右手臂都渗出了血。
“你敢打我？”
郑磊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他可不是那种被打了不还手的人，再说了，嵇亭月那瘦弱的身板，他还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