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里天生小菜鸡,学生时跑操总是喜欢半路脱离队伍偷偷去小卖铺买辣条,体育课也是敷衍的凑合一下,更别提运动会什么的根本就没参加过。

    归根结底还是懒,他本来就不是喜欢运动的人所以四肢没有肌肉,就算和别人打架也赢不了。

    林迢稍好一点,他曾和一些不正经的朋友混在一起会胡作非为,但后来他下定决心要走文艺生路线,能泡在画室就绝对不去户外,所以运动量仅限于健身房的跑步机,经历过的那些风风火火的场合也记不太清了。

    这扇门异常厚重,任凭两人如何敲打都没能打开。而管理这层的经理去找备用房卡至今未回,谁也不知道屋子里面是什么情况。

    不过多亏了沈安多了个心眼记住了这间房的门号,所以给他打个电话就直奔这里,要不然这十几层的房子他们要挨个找一遍。

    “许筱冬!许筱冬!!”沈西里颇具气急败坏的意味锤门叫喊,但里面没有丝毫动静更别提给他开个门什么的。

    这是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许筱冬,可是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当二人急的火烧眉毛的时候,沈安已经机智地找到消防斧,让他们两个闪开,随后毫不犹豫的朝门上劈去。他刚刚就觉得这个张总看那姑娘的眼神不怀好意,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对了。

    也不知道这个沈安从小是练什么长大的,手劲出奇的强,只是上下垂直砍了三四下,门就已经从中间破出缝隙透露出了里面橙黄色的光芒。

    直到这时经理才匆匆赶来,看见已经被破坏的门欲哭无泪。他不知道林迢这个小祖宗到底想干什么,反正惹不起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眼睁睁看着三人一起撞门将门撞破。

    沈西里拼了老命将身体挤进屋里,冲得太猛一下子滑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已经被眼前冲击的一幕给震到了。

    他只见许筱冬左脸青紫双眼肿胀,脸庞旁散落着些许被薅掉的头发,哭的不成个人样。她身前衣衫被撕成一片一片,但能看得出来她极力反抗过并没有暴露太多。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重重压着一个肥胖臃肿的男人,男人眼睛里面已然被欲望填满充血,可看见突然闯进来的人还是不免的愣在原地,只不过身体并未起来,那副姿态与动作实在是过于令人作呕,不堪入目。

    许筱冬恍惚之间看见了印象中熟悉的脸,顿时心气松懈,前所未有的心酸与恐惧在沈西里面前显露无遗。

    她哭着,音色干哑,勉强从干燥的口中唤出一声,“沈西里……。”

    沈西里脑子“轰”的一声炸了,恐惧,害怕亦或者是愤怒,在此时通通荡然无存,因为他的理智被消抹得干干净净。

    赶进来的林迢和沈安都目瞪口呆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大家同样都没看清楚沈西里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就已然子弹般跳起冲向张总,从旁边桌子上握紧一个细颈窄身的花瓶,毫不犹豫的朝张总脑袋上扣去。

    瓷器与肉身的碰撞所发出来的声音极为震撼响烈,吓得所有人浑身一震。他花尽毕生所有力量,导致厚实的花瓶当场碎的四分五裂,同样烂掉的还有张总的狗头,以及从他头上汩汩流下滴落在洁白床单和许筱冬衣领上的血花。

    张总没能喊出来就身体一摊倒在床上失去意识,许筱冬同样瘫倒在那里双目空洞,要不是她的胸口还有起伏否则真以为她昏死过去了。

    大家都以为沈西里见血可能会冷静些,可谁知他反而被红色冲昏了头脑。他手里还握着花瓶的残渣碎片,瓶身的裂痕一直蔓延至他的手掌,可他不松反而握得更狠了些,碎片将他的手掌同样刺伤,血珠子滚滚把裂缝的空隙填充。而另一手又抓起了张总的头皮将他面部朝上,想用手里的花瓶朝他脸上扎。

    林迢和沈安见状匆忙上去一人控制住沈西里的一只胳膊,将他与张总拖开些距离。许筱冬虽然自己还心有余悸,巴不得现在就杀了张总,可她理智尚存害怕沈西里做出傻事,便以最快的速度用外套将自己裹好,跌跌撞撞下床用冰凉的手贴上沈西里的脸安慰他。

    “我没事……我没事,不要这样……。”

    林迢感叹许筱冬的勇敢和坚强,明明她已经害怕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是还是更在乎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