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沉粥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医院正对面的那辆车，她去拉窗帘时才发现的。
似乎是上凤的车牌，车外站着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微垂着头，看动作应该在抽烟。
猩红色的光点在她眸底一闪而过，她手脚麻了一瞬。
抽烟的宋舒白，她从没见过。
在她印象里，宋舒白应该是一位翩翩绅士，说话不疾不徐，待人温文尔雅，即便拿了烟，也只会礼貌地在指间转动两圈便克制地放下。
他身上只有甜咖啡的味道。
烟草是苦涩的，他不是讨厌苦涩的味道吗？
直到下楼，走近那里，亲眼看着他用湿纸巾麻木地擦着手指，擦一遍便抬起手放在鼻尖闻一下，沉粥才确定，这个人确实是宋舒白无疑。
看见她，他只怔了刹那，情绪转变得比烟头闪烁的光芒还快，唇边染了笑，浅褐色的眼底铺着一层薄薄的温柔。
“好久不见。”
或许是刚抽过烟，他声音里多了一点烟熏的哑。
大概不喜欢这种音色，他说完那句话便抿了下唇，喉结轻微地上下攒动。
伪装得极好极快，要不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甚至要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沉粥双手拢在过长的袖子里，也回他：“好久不见，老板。”
他脸上露出她熟悉的柔和，这一刻，她看着非常不舒服。
“你吃晚饭了吗？”她忽然问道。
“你吃了吗？”他怔了下，轻声反问。
“我吃过了。”沉粥说，“刚刚还买了份夜宵回来。”
宋舒白勾了下唇：“我还没吃。”
沉粥默了默，她就是随口一问而已，谁知道他竟然正经回答她没吃呢？
宋舒白低低笑了声，嗓音染着不加掩饰的疲倦，他难得一见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