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窗帘遮光性很好,没透出一丝光线。

    卧房中央的大床上五只枕头,床身两边各掉一只,一只在床尾,还有一只被骆崇宴抱在怀里,脑袋下还有只荞麦皮枕头。

    他整张小脸藏在被子里,只露出松散的头发四处炸起。

    怀里那只枕头上还套着一件芽黄色的衬衣,两只袖子被紧紧攥着。

    床头桌上的手机响个没完没了,有起床气的骆崇宴蹭了蹭枕头,闭眼想把枕头扔出去,睁眼看见衬衣又没舍得。

    坐起来捞过手机一瞧,划开搁耳朵里,又砸回床铺,身/下蓬松的褥子挤压干空气下陷。

    电话那头没管他听不听,一个劲叭叭:“我说您自从回国之后忙什么呢?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哥哥,您今儿再鸽我,我就上你家门口堵你了啊!”

    “下个月初比赛就开始了,现在报名还没截止,你想想咱解放路皇家男子职业技术学院大名鼎鼎的虫神王者归来,就冲这个噱头,今年的比赛就爆了!你今儿不见我,我就擅自做主把你大名挂上去……”

    “你敢!”骆崇宴蹭地坐起来,盯着露在外面的脚丫子,叹气,“见见见!地址给我。”

    裴远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麻溜地吐出一段地名给他:“行,虫子,你再鸽我,明儿你在赛事报名单上找不到你,我就跟你姓!”

    骆崇宴懒得听他胡咧咧,挂了电话烦躁地挠头,一把推掉床尾的枕头。

    躺下抱住套衬衣的枕头,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把枕头压在肚子下面,骆崇宴捞过手机,点开通讯录,一通未接的新电话都没有,微信唯一置顶的那位发来的消息还停留在前几天的那条[猜他尿裤子没]。

    “大冰块儿,你啥时候回来啊?”

    ……

    骆崇宴洗漱完下楼,门口传来轰隆隆摩托声,随后吱——的一声,法拉利新款摩托停在宅子门口。

    裴远摘掉头盔,坐在车座上冲刚下楼的骆崇宴挥手。

    骆崇宴翻了大大的两个白眼,无视走进来的人,从餐桌上顺了一盘煎蛋,绕了裴远一圈停下。

    “不是说在茗楼见么?”怎么跑他家来了?

    裴远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放下背上的包,端起管家送来的茶咕噜咕噜喝完才开口:“茗楼见?我蹲明儿都未必能见着你人影儿。”

    他自从上了大学认识了骆崇宴这位,才知道什么叫做任性的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