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登徒……”

    “登徒子?”他接过她的话,唇角笑意更深,“你是本王的王妃,洞房花烛夜,爱妃何故将我唤做登徒子?”

    花荫被逼得无处可遁,只得用手横在二人之间,使蛮力将他推开一些,“我说过,你也不准欺负我的……”

    “爱妃当真觉得,区区一个香囊,值得本王花费心神照顾你?”

    她当然不这么觉得,不过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云啸辰仍旧将她固在身前,不让花荫有逃脱的机会,她身子发颤,目光也不敢看他,只道:“你是堂堂摄政王,护我一介弱女子,应当……应当算不上什么难事。”

    耳边传来他的闷笑,腰间那只手忽的松开来,花荫腿脚僵硬,余光看到他终于又坐了回去,才勉强松了口气。

    只听他漫不经心道了一声:“好。”

    虽说看上去只是随口一声承诺,但于花荫而言,无异于找到了一处庇护。

    哪怕云啸辰只是一时心情好才答应下来,也能省去她日后很多麻烦。

    她立在原地片刻,见男人又重新拿了折子批阅,便提了裙摆轻飘飘去了不远处的书桌上摸出来一张纸,小心翼翼放在他那一堆还没拆封的折子旁。

    云啸辰本想继续将剩下的事务赶紧处理好,忽而看见一张纸颤颤悠悠从桌面上滑进他的视线里,而递纸的那个女子,尽可能站得很远,目光如炬,像是在希冀着什么。

    他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她的举动,认真批折,好几次那张纸差点就要掩住折子的一角,他便抬手拿了折子,挪去另一处。

    果然气得她一张小脸鼓得溜圆。

    良久,花荫反应过来云啸辰是故意避着她,只得趁他另取折子的机会,将纸张在他跟前铺开。

    他这才抬头,看着她挑了挑眉。

    “你答应我的,白纸黑字,写在纸上,你不能反悔!”

    “不急,”他将那纸接过,然而却重新拿了折子批阅,“待我处理完这些,便给王妃立字据,如何?”

    花荫蹙眉看看他,又垂眸看了眼他手边还未翻阅的一堆折子,勉强点了点头。

    她支肘托腮在云啸辰对面坐下,视线在他手中的朱笔和边上那堆折子之间转动,也不知是因那烛火太过柔弱的缘故,呆呆看上半晌,眼皮便控制不住地开始打架。

    默默挣扎一番,仍旧不小心睡了过去。再睁开眼,已经是日上三竿。

    入目是柔软的床帐,透过帐子,隐约能看见昨日燃剩下的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