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破晓,万籁俱寂,露出一方橙色。

    池溪见天放亮,为了避免引人瞩目,她牵引着木鸢,缓缓向下飞行,见四周无人后,落在了一个小道上,将飞鸢收入了袖中,继续向北走着。

    正值立秋,路上起了茫茫白雾,池溪远远瞧见几个带着面具的身影正朝着她走来,为首的佩戴纯白色的笑脸面具,其余皆是黑色,想来白色面具的应是领头的。

    池溪本想避开,可越瞧越觉得白色面具颀长的身形很是熟悉,眼看越来越近,她稍微有些迟疑的喊道,“穆迁?”

    穆迁是妖族之子,池溪刚入门那年时常瞧见他因是妖而被其他宗门的人欺负,帮他解围了几次后,池溪从他口中得知,他是被当成了质子留在人界,一只妖孤苦伶仃。

    而穆迁称看见池溪就想起了远在妖界的姐姐,瞧着她亲切便时常寻她去玩,池溪每次瞧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好妥协。

    穆迁与她说过,三族之战后,魔界靠无尽沙漠阻隔人界,隐居了起来,而妖界则是与人界相邻,只有遥遥相望的妄海,百年前人族与妖族并无界限,人与妖生活再一起,直到后来人界出了许多大能,穿过山海设下登妖路进攻妖界。

    修炼缓慢的妖族落了下风,从人界撤出,并每三年都要进献千万灵石,而只有那时妖族才能进入人界,也就是宗门大比之时。

    而今年妖界使者带来了穆迁的双亲去世消息,并派来了妖族之女穆清代替穆迁,时隔多年穆迁只与他姐见了一面,便被下了逐客令。

    但他在宗门大比之前便已离开,如今应当经到达了妖界才是,怎数日过去了还在人界?池溪思索问道:“数日前你不是回了妖界了,怎还在此处?”

    穆迁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双尖尖的耳朵,虽其貌不扬,但有一双明眸,他微微皱眉:“路上耽搁了一会,又听说了你的消息,便又赶回来了,你可还好?”

    “还活着。”池溪淡淡的答道。

    穆迁像是了然,问道。“怎会来此极北之处?”

    “人界怕是没我的容身之所了。”池溪微叹。

    “不如随我们回妖界?”穆迁略带试探和蛊惑,“我们妖族有些法子,能抑制魔种成熟……”

    “何为魔种?”池溪反应很快。

    穆迁没有说话,他突的明白池溪还不知晓她会变成魔是因为体内含有魔种。

    “你让我与你回妖界,可是为了我体内的魔种?”池溪又问道,抓住了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说你这些年一直黏在我身边,是早以知晓内情?”

    “溪儿,别再问了,多说无意。”穆迁避而不答,只是急切的问道,“你可愿与我回妖界?”

    “你若不告知我真相,我是不会与你回妖界的。”池溪拒绝道,她丹田内那黑色圆形的东西就是魔种?

    穆迁为何要隐瞒她,她仿若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就快寻到了结果,可不待池溪细问,追杀她的人已然追上。

    “可让我们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