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一白浑身不舒服,一点也不想动,就软搭搭地靠在门框上,慢吞吞地跟他讲条件:“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说吧?”

    陆于飞懒得跟他废话,拉着他的胳膊一转身就把人背了起来。

    伊莱和克雷尔也看出来汤一白不对劲,立即给他们俩让路。

    汤一白吓了一跳,挣扎了两下没挣动,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陆于飞的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出了宿舍楼。

    陆于飞走得很快,一步几乎有汤一白两步长,但是却走得很稳。

    汤一白模模糊糊地想,陆于飞的肩膀好宽,背上的肌肉好硬哦,比爸爸和哥哥的硬多了。

    虽然身上难受,心里却莫名有种踏实感,从宿舍到校医院只有十分钟,他差点就睡着了。

    到了校医院,一量体温,39.4度。

    值班护士正好是开学那天给他们班注射信息素抑制剂的那位中年女士艾米莉,当时汤一白对针头十分恐惧,让陆于飞按着才打了针,所以艾米莉对他们俩还有点印象,责备道:“烧得这么厉害,怎么不早点来?”

    陆于飞没吭声,看向汤一白,眼神中带着谴责。

    汤一白自知理亏,嗫嚅着道:“我想着只是感冒着凉了,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一点的……护士阿姨,不用打针吧?”

    艾米莉一边利落地做准备工作一边说:“要,温度太高了,不打针降不下去。”

    汤一白霎时苦了脸,只得又像开学那天一样,被陆于飞按着肩膀让艾米莉扎了针,挂上点滴。

    一针点滴大概要挂20分钟,汤一白躺在病床上,不好意思让陆于飞一直等着自己,就说:“你先回宿舍吧,等下打完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陆于飞冷着脸,不客气地说:“你能不能别再逞强了,等下摔进沟里还得麻烦别人去把你捞上来。”

    汤一白往被单里缩了缩,不敢再和他争辩,只能由着他坐在病床边陪着,过了一会儿就晕乎乎地睡着了。

    陆于飞看着他陷在白色被单下的脸,小小一张,还没自己的手掌大,脸色白得快和被单一个颜色了,睡着了还不舒服地皱着眉头,让人恨不得伸手替他捋平了。

    过了20分钟,药水打完,艾米莉过来拔了针头。

    汤一白醒了,感觉自己的体温降了不少,额头没那么烫了,可是头仍然很痛,跟刚才相比没有缓解多少。

    艾米莉重新量过体温后说:“可以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要是还觉得不舒服就休息一天,我可以给你开张病假单。”

    “谢谢您。”汤一白说着想要下床,可是头疼令他眼前发黑,一下子又倒了回去。

    陆于飞神色一紧:“怎么会这样,是药物过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