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FFMA督查组办公室,站了满满一屋子人。

    督查组组长、少将奥布里脸色颇为难看,重重地拍了一下办公桌,质问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

    办公桌对面,迪夫鼻青脸肿委顿不堪地坐在一把椅子里,脑袋上包着厚厚的绷带,沉重而又自责地说:“上午战指一班的学生来五楼参观航天器展馆,我就按照以往的接待流程安排他们两两一组体验飞梭。前面一直都很顺利,到最后两个学生的时候,我让其中那个向导旋转导航校准仪,他磨蹭了好几秒都没转。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名向导学生一下子把旋扭拧坏了,致使飞梭失控,急速上升,哨兵又不懂具体的操纵,开着飞梭在五楼展厅横冲直撞,损坏了馆内不少设施,还差点酿成机毁人亡的惨剧……

    唉,是我当时疏忽了,那名向导学生的反应和动作比其他学生都要慢一拍,我不应该让他转那个校准仪的旋钮,那样就不会发生这场意外了。”

    伯格跟着后悔不迭道:“今天我妻子身体不适我就送她去医院做检查了,所以没能陪同班里的学生一起参观博物馆并从旁监督,得到消息后才马上从医院赶了回来,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故,身为带班辅导员我也有一定责任。”

    说着转向两名学生,一脸的怒其不争:“汤一白,你和陆于飞是怎么回事,平时上课训练懒散敷衍也就算了,今天驾驶飞梭怎么还这样疏忽大意不当回事,不会是故意捣乱想博取眼球吧?那架飞梭是杀伤力极大的军事武器,不是游乐场的玩具,搞不好就要出人命的!”

    “老师,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汤一白无比愧疚地道歉,到现在仍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不得不伸手扶着墙。

    陆于飞却眉锋一沉,反驳道:“刚才是个意外,不能怪我们,是那架飞梭有问题!年久失修,零件都坏了,让我们怎么开?”

    伯格痛心疾首道:“陆于飞,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找借口替自己开脱责任了!前面其他同学都开得好好的,怎么到你们手里就坏了?你们俩的入学成绩本来就差,开学一周来的表现也不尽如人意,今天的事故是一次深刻的教训,应该好好地反省和检讨自己!万幸这次事故没有造成更多人员伤亡和重大财物损失,否则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陆于飞昂着头,毫不退让地反问:“这次的事故本来就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为什么要负这个责任?”

    伯格顿时黑了脸:“陆于飞,你这是什么态度?太不像话了!飞梭是你们俩开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敢说没关系,谁给你的胆子?”

    眼看着陆于飞就被激怒的兽一样眼神发狠,躁郁地握住拳头,汤一白生怕他会朝伯格脸上挥出一拳,那样就更没法收拾了,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陆于飞看他一眼,勉强忍了下来。

    奥布里怒喝一声:“行了,都给我安静!今天这件事一定要彻查清楚,该负责任的谁也别想逃脱!所有相关人员今天不得外出,配合调查!这两名学生也暂时停课停训,直到事情处理完毕为止!”

    迪夫和伯格以及其他几名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齐齐应了,汤一白和陆于飞则在两名校警的押送下返回宿舍。

    经过宿舍六楼走廊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俩,有愤慨的,有惊惧的,还有幸灾乐祸的,不一而足。

    上午事故发生后学院就组织心理师对战指一班的学生做了心理辅导,大伙儿虽然没有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对于这两个“罪魁祸首”多多少少还是存在一定怨愤和排斥的。

    陆于飞浑不在意,嘴角边勾着一抹讥诮的弧度。

    汤一白心情十分沉重,一脸愁容地跟在后面。这次事故这么严重,要是被学院退学或者进行更严重的处罚怎么办?这才刚刚开学一周自己就闯下这么大的祸,都不知道要怎么向家里人交待。

    伊莱和克雷尔都在宿舍里,由于克雷尔在早上飞梭失控的紧急关头拉了自己一把,伊莱对这个平时神经大条自以为是的哨兵室友的印象改观了一点,意识到这个家伙并非一无是处。

    看到汤一白和陆于飞进了宿舍,伊莱和克雷尔一起把视线转了过去,不过谁都没开口,毕竟早上的事情对他们的冲击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