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和来得晚,不知他们之间怎么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自打认识温零以来,她对所有人都是好脾气,从未见动过一次气。

    情况不对,她扯着赵凭方上前,站到顾温零身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这件事和无赵清和无关,她不知情最好。

    卞康齐松开握着方九喻的手,“双方都道过谦就扯平了。”

    “那就好。”眼皮子一跳,顾温零拉过弥素就走。

    跨出门槛,她回头说道:“我方才说了,方姑娘离我们远些才好。我不认理也不大度,再有下次哪怕理亏的是我们我也会摁着挑起这件端的人和我们道歉。”

    温零和弥素离开后屋内就只剩下了赵清和和赵凭方面面相觑,她用眼神朝外一指,赵凭方摇了摇头,她拉过人出去,“我们什么事都不了解别留在这了。”

    方才非要进来现在又要走,赵凭方皱眉,赵清和解释:“温零在我才进了,她走了我自然不要留下了。”

    所有人都走了,卞康齐坐回桌边,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水小小抿了一口。

    方九喻立于窗扉边,低头看手里两道已经不疼只发热的红痕,“堂兄,温姑娘走时那话你可听到了?不出意外我呢是因为今天这事以后所有的人都不会待见我。”

    卞康齐放下水杯,“嗯。”

    他不痛不痒的回应惹恼了方九喻,走过来在原位上坐下,一掌拍在桌上,“这里的人有多喜欢那二位姑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接下来的处境你没有对我有任何愧疚吗?”

    卞康齐脸上依旧波澜不兴,朝她举了举手中的杯子,“不然我为何明知会得罪姑母,还应允事成之后帮你说服他们你求的门第相差极大的亲事?”

    满嘴的抱怨因他这话滞住,堂兄这是在提醒她,她是有所交换的,不是全然无好处。

    她想要嫁的人不过是个普通的官宦子弟,比不上她的显赫家世。她亲事由母亲平阳长公主做主,她是最注重门第之人,为她挑选的亲事定要是高官显爵的人家。

    她太了解母亲了,不管那人如何出色,只要是普通人家她仍旧瞧不上,就算是她以死相逼她也不会松口。若是想要嫁给自己心仪的人,只能让堂兄下旨。

    之前去求过堂兄,他拒绝了,他们堂兄妹的关系是不错,但没到为了她的事得罪母亲的程度。

    说服母亲这个条件是他有事相求才有机会换来的,只要她办成这件事,就算最后母亲不卖堂兄的面子他也会下圣旨为她指婚。

    这番话既是提醒也是威胁,如若办砸了她这段姻缘唯一的机会没了。

    “你也不需要提醒我有交易。堂兄,我还是要告诉你,有些东西丢了还能换新,心要是丢了怕是你穷尽所有都找不回来。”

    手指无意识在杯身边缘摩挲,卞康齐垂下眼睫。

    方九喻打量了下他的神色,猜不出他又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