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还是很欣慰包子能有这样的变化,人越是能够真实的表达自己,就证明他越是有内心的安感。

    只是这样的哭声却是让一旁的戴小玉听着有些头疼,“哭哭哭,哭什么哭?人还没死呢,你就已经开始哭丧起来,真是晦气!”

    林安当然由不得他这么说包子,“戴小娘,哥哥心疼弟弟有什么错?倒是你,在这种时候说这句话,就不觉得让人听着心寒吗?”

    “喝!合着你的意思,许你们在这哭丧,还不许我说话了。我这个做小娘的屡屡被你一个晚辈顶嘴,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不就是看着老爷不在……”

    “戴小娘。”眼看着戴小娘就要开始撒泼,

    “小娘,轩哥儿还没醒,大家都忙成一团,四妹妹心中着急话兴许说得有些不好听,可小娘的话也确实是不太合适,我们还是坐下来想想该怎么办的好,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吵起来了。”

    “嘁。”戴小玉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多跟林安他们计较,只是在一旁坐下,唤了一个丫鬟过来,“来,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回二夫人。”那丫鬟应了一声,“轩哥儿前几日受了风寒,身子就一直不太好,这两天刚刚有些好转,也多了些精神头,谁知道刚刚和妄哥儿一起玩的时候,突然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吐了起来,还浑身发抖直冒冷汗,把我们大家都给吓坏了,吐完之后就昏迷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

    “这是怎么弄的?你们几个做丫鬟的都是吃白饭的吗?连个小孩都照顾不好,这要是老爷和姐姐回来,腿都要给你们打断。”

    “二夫人恕罪。”那丫鬟吓得一下就跪了下来,“我们都是照着吩咐精心照顾轩哥儿的,不敢出丝毫差错,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得了得了,这种话跟我说也没用。”戴小玉摆了摆手,又忽然想起刚刚丫鬟说的话,“等等,你刚刚的意思是说,轩哥儿出事的时候,跟妄哥儿在一起是吗?”

    “是的,两位哥儿就在一起玩来着,轩哥儿看着挺有精神头的,我们还以为他的病已经差不多快好了呢。”

    “那这就蹊跷了。”戴小玉捂着嘴哼笑了一声,“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轩哥儿的病已经快要见好,原本就这么在林家养着什么事都没有,可偏偏跟妄哥儿在一起就待上那么一会儿便出事了。这听上去还真是很巧,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林安一下就听出了戴小玉的话中有话,“你是在这儿怀疑江子轩的病跟无妄有关吗?他就是个孩子,江子轩还是他的弟弟,他怎么可能会害他?你少在这妖言惑众。”

    “你看你,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倒是先急了起来,不会是心虚了吧?”戴小玉一下笑了出来,整个房间里头也只有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开玩笑的心情,“我又没说一定是他做的,谁让那时候他们俩就在一块呢,你说这小孩,年纪小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万一磕着了哪碰着了哪,谁也说不准。兴许就是一个不小心呢,我又没说他是故意的。”

    “我没有!”包子最讨厌别人冤枉他,抬手一伸抹了脸上的泪水,便开了口,“我不可能伤害弟弟,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不知道弟弟为什么会这样。”

    “娘亲相信你。”林安拍了拍包子的后背,安慰了包子一声,“只是一个无凭无据的揣测罢了,由得别人怎么说,不过是想呈呈口舌之快。”

    “四妹妹这话说的没错。”一旁的齐霜也跟着开了口,“戴小娘,要想要论人的罪责,得拿出证据。如此无凭无据的便冤枉一个孩子,这可并非做长辈的道理。再者说了,你所谓的磕着碰着,那是可见的外伤,可如今轩哥儿患的是内病,你的猜测本就是行不通的。”

    齐霜十分有理智,几句话就把戴小玉给堵了回去,戴小玉嗤鼻哼了一声,“行了,就你知道的多。可惜我呢,没读过多少书,你说的这些我不懂。反正到时候等老爷和姐姐回来,我就如实跟他们说便是,要如何处置,自然有老爷来定夺。”

    “随便你。”林安都懒得跟她多费口舌,只顾着安慰一旁的包子。戴小玉也就是吹耳旁风这点本事,拉拢自己不成,便用上威逼的手段。可没有证据的事情,林安不怕她。

    “药来了药来了。”

    随着门外丫鬟的一声喊,终于打破了房间里的僵局。丫鬟端着碗汤药快步走了进来,就到了江子轩的床前,“大姑娘,药已经好了,凉过些许刚刚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