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答说:我要去看电影了,请太宰君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找猫也好,自杀也好,我的电影要入场了。

    这样子说的话,也许会得到这样的回复:电影也很有趣的样子,反正我现在也没事情做,就让我和桥本小姐一起去看吧。

    如果回答说:我请你看个电影吧?反正都是顺便的事情。

    这样子说的话,对方说不定就会顺势而上,直接答应了。但也有可能,会觉得无趣而拒绝。

    在将两个想法比较了一下之后,深月选取了后者作为打断这位少年滔滔不绝的话语。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太宰治笑嘻嘻地接受了这个客套话中的客套话。

    ——倒是给我拒绝啊。

    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上了,再怎么做也都是无力回天了。深月干脆扯出一个礼貌性营业微笑来,“那么太宰君,跟我过去买票吧。”

    深月买了两张电影票,两个座位刚好在行走阶梯的两端。

    “我能买爆米花吗?”太宰治摇了摇深月的袖子,这个举止让深月觉得对方还挺小孩子气的。不过她可是有些怀疑对方在做出这种孩子般的举动的同时,到底有没有做点别的。

    比如说往她身上安装定位装置,又或者是监听器。

    太宰嘛,是监视这方面的专家啊。

    “想吃的话就自己买哦。”面对着无动于衷的太宰,深夜微微眯起了眼睛,“太宰君,该不会是你没有带钱包吧?”

    黑色卷发的少年掏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刚好就没有带诶。”

    深月叹了一口气。她将相应的零钱交给了售卖爆米花的柜台人员,然后得到了一桶金黄的爆米花。

    “并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为你买单的哦,太宰。”因为[太宰君]这个称呼念起来着实有些不舒服,深月在这次的话语中将那个称呼进行缩减了。

    太宰,太宰治。

    ——だざいおさむ。

    手中捧着要两只手的手掌才能包裹住的爆米花桶的太宰治,对着深月露出乖巧的笑容来。

    在装乖呢。

    是想从她身上获得些什么吗?

    是开始怀疑她些什么了吗?

    深月自认为自己的目前的伪装没什么问题,只要对方不是从根部开始挖掘的。一旦有人找到了她所伪造的身份,那么一切的假面都会因此而支离破碎。可就算这样他们也无法做出些什么来,[辻村深月]这个人早就在囹圄岛杀人事件中死去了,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