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低垂，暖香四溢。殷谦放下书卷的时候，杨思绵正推门进来，手中拿着白色玉笛。隆冬腊月，风循空吹入，带起书卷纸张轻响。窗外一树梅花红似火，傲立在枝头点缀霜雪。
殷谦见他除去外袍，便起身拨弄碳火，而后拍了拍手上的碳灰，笑道：“去哪里了，弄得满身梅香。”
杨思绵张开双臂嗅了嗅，浑不在意坐下，将手中白色玉笛转了两圈，道：“王妃让我折几支梅花放在王爷书房，想是如此才沾上。”
屋子里比方才暖和不少，殷谦夺了那玉笛，一把揽紧杨思绵的腰，扯到怀中，另一只手沿衣领向下，轻触深探，隔着亵衣抚上好物。腿间揉按搓动，杨思绵轻吟一声，闭眼隐去眸中冷意，耳根浮现薄红。
亦是冬天，那年，杨思绵被父亲派人送入宣王府做杂役，朱门打开，身穿华服的小王爷将他领了进去。自那之后，杨思绵便伴小王爷左右，成了小王爷的心上人。
宣王府这位小王爷殷谦，父亲是先帝器重的宣王爷殷安，母亲是今皇上贵妃的妹妹，于内府中上下都宠着，于外无人敢得罪，因之尤其娇惯。
衣衫松散，殷谦抱着杨思绵压上软榻，舌尖轻轻划过耳廓，一路舔舐，衔住喉结。亵衣被解开，好物直直挺立，鼓胀顶端湿滑黏腻。他们的交媾很早就开始了，彼此已熟稔，轻而易举便能点燃对方的欲火。
杨思绵忍下呜咽，猛然抵住殷谦胸膛，低喘道：“阿谦，你……会恨我么？”
殷谦勾起唇角，脸上皆是情窦初开的心意：“当然不会。”
阳物顶入后穴，一阵酥热，杨思绵腰身发软，唇间溢出轻快的低吟。他鼻尖酸涩，抬首吻住殷谦。
衣衫尽落，青丝交缠……
翌日天将明时，宣王府被禁军包围。文信侯捧着上方宝剑，冷声道：“宣王偷绘皇城地宫线路，意图谋反，今奉陛下口谕，缉拿归案。”
殷谦跪于院中，闻言怒道：“胡说，我父王几时谋反了，何来罪证！”
话音刚落，杨思绵从旁边起身，缓缓拿出昨日从书房偷来的一段刺绣，交予文信侯：“爹，罪证在此。”
文信侯接过刺绣，冷笑道：“人证物证俱在，来人，押走。”
殷谦只穿了件中衣，此刻竟察觉不出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禁军涌入王府，带着铁链跌跌撞撞走至府门，忍不住转头。只见杨思绵亦站在文信侯身后看着他，神色如常。
整整七年，千言万语，唯剩一句茫然自嘲：“思绵，原来你是文信侯之子。”
三日后。
鹅毛大雪飘了整整一夜，天刚明时，雪停了，风犹未止。
破败的王府挂满缟素，寒风卷起白练，地上金银纸四下乱飞。“碰”一声，朱门被人大力推开，所有人连滚带爬慌张地扑倒院中漆木棺材旁。
禁军统领姜悦城站于庭中，手执圣旨，厉声道：“宣王与宣王妃秦氏畏罪自尽，宣王府余人本应伏诛，然今上念及骨肉亲情，特发赦令免死罪，宣王之子殷谦废为庶人。”
身穿孝服的小王爷殷谦跪地接旨，抬首，双眸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