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檀香缭绕,候府里一片宁静,丝毫看不出来不久前这里还经历过一场厮杀。

    东苑偏房里,那原本想要救人却自己落了水的少女还尚未醒来,直至盛惊州将那手中的药水细心喂养,她的眉头才微微动了动。

    “醒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她耳旁传来。

    盛恩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素白的床帘,镂空雕花的梳妆台,还有淡淡的熏香,是候府没错了。

    她微微起身才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盛惊州,“侯爷,你怎么在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被子掩了掩身子,坐到了床头的一旁。

    只见盛惊州面色庄重,不言苟笑的把药碗放至桌上,用略带责备的语气同她说道,“我不是让卫泱先送你回府吗?为什么你不在府中反而落了水?”

    盛恩养知道他有些生气了,只能一五一十地说道,“我原本是想先回府的,但是听闻卫将军说,昨夜候府进了刺客,你受了伤,我又想起来去验货的时候那几个奇奇怪怪的箱子,怕是刺客藏在里面,你不知情,便赶了过去想要告诉你,没想到去到的时候就看到你落了水,卫将军又告诉我你不识水性,他也不识水性,我怕你有什么万一,便跳了下去想要救你,没想到……”

    盛恩养说着,抬眉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冷峻,眉头紧缩,便不好再说下去。

    听她这么一说,盛惊州却是有些不解了,他疑惑道,“是卫泱告诉你我受了伤且不识水性的?”

    盛恩养点点头,盛惊州不动声色着,也不知道这卫泱在耍些什么把戏,想来是他对他们太好了,太久没有让他们操演军练了,竟敢拿他来作笑了。

    盛惊州心里想着,又看了盛恩养一眼道,“便是我受了伤,你去又能如何?该挨的刀子一样要挨,你非但帮不了我,还会害了你自己,你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还如此鲁莽行事?”

    盛惊州说完,盛恩养不禁自责道,“都怪我不好,如果我能早点反应过来,和你说船上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许就没这事了。”

    “这事与你扯不上关系,你若是能让我省心些,便是给我最大的帮助了。”盛惊州说这话虽略带责备,但盛恩养却觉得是关心多一些。

    “嗯,恩养知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少女垂下眉,略带自责道,“你伤哪了?大夫可曾来看过?”

    盛惊州见她满脸憔悴的模样,还在担心自己的伤,心下一暖,却仍是面无表情道,“我没受伤,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大夫说你受了风寒,这些天你须得好好养伤,毕竟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要是落下了病根子我可赔付不起。”

    盛恩养:……

    可别提那丢人的事了,明明是去救人的,结果人没救成还让他给救了,真是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伤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过几日就好了,不碍事的。”盛恩养满不在乎道。

    “若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那还要大夫做什么?”盛惊州起身道,“这几日你先养好身子,没我的允许,哪也不许去。”

    “食肆也不能去吗?”盛恩养不甘心道,“红绫她们几个怕是忙不过来……”

    “不行。”盛惊州正色道,“若是让我知道你病还没养好就去食肆忙活,这食肆你也别想开了。”

    盛恩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