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然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因

    为七夕的事情?”

    李晗如忍了忍,但她向来不是个憋得住话的性子,加上秋欣然那回确实算是帮了她,如今听她这样问,一时竹筒倒豆子一般统统与她说了出来:“郑元武如今也走了,我就不瞒你什么,那天晚上我想约见的人其实是他。我让下人带话给郑元武,约他在素蕉宫一见,想问清楚他的心意,若他对我当真无意,那我……”说到这个李晗如咬咬嘴唇,一时说不下去。

    秋欣然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只能道:“个人皆有缘法,公主的缘分或许还在后面。”

    “我知道,我大历朝七公主什么没有,难道还非得在他一棵树上吊死吗?”李晗如昂着脑袋哼了一声,又气呼呼地往下说,“总之到了约定的时辰我便遣开下人一个人去了。到了素蕉宫,见里头点着灯果然有个人影,我以为是郑元武按约到了,心中还有些高兴。谁知刚推门进去,就看见夏修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我心里惊讶,就上去推醒了他想问问他为什么在这儿。结果他一睁开眼,看见是我也是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还反问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起先不肯说,结果你猜他怎么着?”

    “怎么着?”

    “结果他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沉着脸叫我滚出去!”说到这个李晗如依然一副耿耿于怀的神色,显然从小到大不曾有人敢这么同她说话。

    秋欣然宽慰道:“世子也是为了公主着想。”

    李晗如轻嗤一声,同她说:“为我着想就敢拿杯子朝我身上砸?”

    “他还拿杯子砸你?”

    “里头还装着水!”李晗如咬牙切齿,“更可气的是我第二回在学宫遇见他,想着不同他计较那晚的事情,主动上去同他搭话,与他道个谢。你猜他这回又怎么说?”

    秋欣然回忆了一番夏修言以往的为人,揣测道:“公主以后若是能学会不拖别人下水,就算谢过我了。”

    李晗如蓦地睁大了眼睛:“他跟你说了?”

    秋欣然一愣,哭笑不得:“微臣瞎猜的。”

    “果然很有本事,连这都猜得到。”李晗如这回连生气都忘了,敬佩地瞧着她,学着那天夏修言的口气,“他拉着一张死人脸对我说:公主以后但凡能少干点蠢事,我就感激不尽了。”

    “他真这么说?”

    “一字不差。”李晗如没好气道,“看样子,这回当真是把他给得罪了,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赖我啊?”

    见她有些委屈,秋欣然又问:“后来这事儿可有了结果?”

    李晗如摇摇头,叹一口气:“有牵连的宫人都被处理了,有没有其他线索,也很难再往下追查。”秋欣然的神色有些沉重,李晗如见状反过来安慰她:“不过背后之人是谁,我心中大概有数,虽没有证据,但起码日后能多长个心眼,不至于再叫人害了。”

    秋欣然一惊:“公主知道是谁了?”

    “那人安排此事无非是不愿意我同郑家有什么关系,那就想想谁不想看见我与郑家结亲?”如今太子未定,若是李晗如嫁入郑家,相当于李晗意背后就多了一份郑家的支持。朝中几位皇子几乎都未及冠,但天家的争斗却早已经开始了。

    秋欣然沉默片刻:“那为什么要选夏世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