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姜鸾可谓是过得人仰马翻。

    早起晨会,外科诊室所有的教授、主任、副主任医师、主治医师和实习生都必须参加,偌大的会议室里围坐着长条形的会议桌满满当当的三圈人。

    幕布上是上周附属医院收治的一位重症病人的病例。

    拜傅遇所赐,姜鸾昨天晚上只睡了三个小时,此刻是强打着精神,她在桌面下,隔着牛仔裤,用笔尖扎自己的大腿,强行振奋精神。

    主持会议的副主任医师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该病人的患病情况和手术方案,以及后续的治疗方案。

    “该患者是甲状腺乳头状癌,颈部体检时,特征性的表现是甲状腺内非对称性的肿物,质地较硬,术后,由于甲状腺癌对化疗相对不敏感,因此我们需要根据术后恢复情况进一步制定后续方案…………”

    一听到病例,姜鸾原本昏昏欲睡的状态如同瞬间注射了兴奋剂,立马调整到了最佳的战斗状态,她捏了捏太阳穴,在自己的本子上开始奋笔疾书。

    “患者家境贫寒,住院费,治疗费方面,院方给予了减免,只要手术费一凑齐,咱们就可以马上手术,这个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尽快手术,所以我建议责任医生可以适当采取常规募捐机制,再跟家属聊聊,不行就求助社会募捐………”

    听到这,姜鸾才明白,这位患者家里凑不齐手术费所以迟迟没做手术,院方曾经建议他们进行社会募捐,却被患者严词拒绝,具体原因不详。

    她的视线在患者关系栏停留,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却说不上是为什么。

    会后,姜鸾简单的塞了两口早饭,许衡年就照例带着她出诊,又是脚不沾地的忙了一上午,光看片子就看了一百多张,临近中午下班,她盘算着一会上去看看霍颜宁,这个时候,她肯定已经醒了。

    门诊的最后一个病人是位老太太,老两口颤颤巍巍的相互搀扶着走出门诊室,姜鸾跟在他们身后走出来,指了一个方向,“奶奶,那边上楼就是验血验尿的地方,那旁边就有卫生间,很方便,如果实在找不到,二楼中廊也有值班护士,您可以问他们。”

    老太太点头道谢,然被老头搀扶着离开。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里,姜鸾才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喝口水,再去四楼。

    刚转身,就听见大厅方向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就看见两个衣服上沾满血的壮汉抬着一个脑袋上捂着个已经被染成鲜红色的白衬衫的男人,脚步匆匆的朝她的方向跑过来。

    “怎么了?”许衡年在屋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姜鸾的脸色也知道事情不妙。

    “老师,有人头部受伤,让送去急诊还是您直接给看?”

    这种场景不多见,一般打了120的外科伤都会给直接送到急诊去,可眼前这三个人明显是自己来的,一进门就直接往外科诊室冲,挂号更是不可能了。

    许衡年已经起身,病人也在这时被送了进来,两个壮硕的汉子满头大汗,“大夫,您快给看看。”

    许衡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姜鸾,开口道:“小姜,你来吧,我在旁边帮你看着,没问题。”

    姜鸾点点头,没耽搁,问其中一个大汉:“什么情况。”

    突然被问到的汉子被姜鸾一眼看的一愣,大概是没料到还有这么年轻的医生,他缓了缓才磕磕巴巴的说:“我们我们跟人打了一架,他让人用棍子给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