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抬手摘掉了胡卿烟的兔子面具。
面具下的一张巴掌脸,眉如远山,眼黑似点漆,平日里白里透红的脸蛋现在只剩下一片苍白。
“看着侯随珠朝你走过来为什么不走?”秦笙发动了车子问。
胡卿烟半侧着身子,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人影,有些精神恍惚。
多年未见侯随珠,即便她装的怎么镇定自若,埋藏心底的惯性还是会促使身体不受控制的反胃、恶心。
“在等你,怕你找不到。”
“卿烟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次是意外,我没想到回碰到她。”胡卿烟往靠椅里缩了缩,秦笙分神看了一眼,总觉得她像是只瑟瑟发抖的鸟。
“你知道她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爸拿了一个工程项目,在找合适的合伙人,她们想走走你的门路。”
“侯随珠应该不知道胡卿烟就是你胡岩,当年她领着人把你欺负整天哭不敢上学,现在怎么样也不好意思对着你开口。”
“嗯。”胡卿烟闷闷的应了一声,伸出手,在车窗上画圈圈。
一个圈又套一个圈,一个圈又套一个圈,最后乱成了一团。
当年,胡家在繁京无名无姓,她在繁京七中受尽侯随珠的欺辱,比陈云更甚。
“秦笙哥哥。”
那声音故作坚强,秦笙握着方向盘,心里一疼。
“李溗他要结婚了,和侯随珠。”
“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秦笙说:“不过,你不是一直说李溗是个普通人,侯随珠逢高踩低的样子,会嫁给他,我有点意外。”
“我也觉得意外。”胡卿烟看着窗外,想起往事,她对着车窗里的自己,笑了笑说:“终于,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秦笙也是这般感叹道:“其实你高中毕业那年就该结束了,七年,早就该放下了,是你自己放不开。”
“你看你,在检察院待了两年,说辞职当律师就当律师了,实习一年终于拿到执业证了,结果不接案子,跑来酒吧挥金如土,人人都只知道你潇洒,你呢,自苦矫情给谁看?”
“我也是没办法嘛,小白他要开演唱会了,求我给他写首歌,我正好拿了证闲下来,就想找找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