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华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司嗔嗔,如刀刻一般的五官上,不复曾经的玉树倜傥,温润如玉,只剩能将热血冻成冰棱的狠厉。
司嗔嗔惊得想往后退,却被温启华一把擎制住,冷而薄的唇覆上,寒齿冰舌,如狂风暴雨的肆虐着她的气息和呼吸。
司嗔嗔用力的挣扎着,却如何能敌得过有武功在身的温启华。
渐渐地,她想起了今天来的目的,想起了嗷嗷待哺的腾哥儿和困顿的长兄,想起了自从父亲去世后,身体一直不好,把自己关在佛堂的母亲。
司嗔嗔闭上了眼睛,如认命的浮萍,脆弱的仿佛再用力一分,便会溺水而亡。
温启华目光一滞,心肝大痛,忙放缓了力度,依依不舍的轻舔慢挑,让司嗔嗔有呼吸的空间,温柔的不自知。
得以呼吸的司嗔嗔,终于不再头晕目眩,被缱绻的气息包围,昔日的温情与宠爱,历历在目的凌迟着她封闭的内心,痉挛的阵痛,无不让她热泪盈眶。
那时他为了娶她,不顾父母反对,鲜衣怒马,亲自带着二百九十九台聘礼,如那腾云驾雾而来的天神,不管眼前是何等的艰险拦阻,只为能娶她。
后来,终于如愿,他待她至好,百依百顺,千疼百宠。
再后来,她一把匕首,强行砍断了两人的一切。
猛地睁开眼,司嗔嗔一把推开温启华,后退三尺。
“借我五十万金,求你。”
司嗔嗔垂着无力的脑袋,不敢看温启华的眼睛。
她欠他的,莫说这一生一世,即使几番轮回,也还不完了。
温启华隔着三尺的距离,贪恋的情绪一一收了起来,平静的看着弯了背的司嗔嗔,宽大的官服下,愈发单薄的身体以及,藏在广袖下,已紧握起来的手。
“盖官印。”
转过身,温启华提笔一番,一张欠条已成。
司嗔嗔低着头上前,只觉得那熟悉的字眼里,仿佛有着熟悉的温柔和怜惜一般,不由得酸涩的红了鼻头。
拿出官印,红泥侵染,落定尘埃。
温启华扯下系着的血玉,轻轻地放在了桌上,竟是一个字都不言,默然离去。
像是知晓她的难堪一般,给她台阶逃走。
司嗔嗔呆滞的看着放在桌上的血玉,一缕阳光打在上面,散发着滚烫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