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季熏身影坐入车子,那辆车远去。

    闻人清依然看着渐渐缩小的黑影,好一会儿没有动。

    房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闻人月走到了门边。

    她手里夹了一支女士香烟,一身淡淡酒气,看着似是刚才又去喝了几口。

    闻人清苍白着脸转过身,看清门边的是谁,刚才平静温和的丹凤眼,悄然恢复成冷淡。

    小翠跟了过来,嘴巴张了张,有心想说几句。

    别人不知道小姐身体不好,夫人是亲生母亲,总该知道啊。

    怎么能在闻人小姐面前抽烟?

    也不怕烟味刺激到小姐身体?

    不好明说夫人,小翠便弯着腰,拿来扫帚和簸箕,把烟灰笼到一起。

    夫人站哪儿,她就把簸箕放到哪儿。

    闻人月眉头皱了起来:“小翠,你什么意思?”

    小翠抬起脸,表情无辜:“啊?夫人,怎么了?我在打扫啊。地上烟灰多,我眼睛不太好,怕待会儿再打扫看漏了。”

    闻人清就站在窗边,淡淡看着母亲和小翠说话的画面。

    她知道,小翠是在维护自己。

    然而可笑的是,一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陌生人,都能对自己生出的同情和关心,在母亲那里却从来不曾得到半分。

    看着小翠那张老实人一脸“俺做错啥”的神情,闻人月气急败坏地扔掉了才吸了个开头的烟。

    她吐出剩下的烟圈,眼神带着嘲讽略过弯腰的小翠,定格在女儿身上。

    她忽然靠着门框道:“以后不要浪费时间在那些无关的事情上。你外公上次带你回乡下过年,难道没有和你说点什么?”

    她说着,走到床边,看到了床头柜那半袋剩下的栗子。

    “这是季家的小孩拿来的?嗤。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这么近了?”

    闻人月嗤笑着,两只手夹起床头柜的东西,像扔垃圾似的往纸篓里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