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蕾讪讪地耸耸肩:“这就要看你到底怎么想了,只想提醒你一句谈恋爱你情我愿就行,可结婚就不一样了,是两家的事情。你男朋友看样子家境挺好的吧?男人有没有钱,别的不说,看戴的表就行了,你确定他父母会同意他娶一个不是本地的女孩儿吗?就不说其他的,以后有什么事家离得那么远,多烦。”

    冯佳兮:“我没想那么多。”

    张明蕾又笑了,那眼神仿佛在说罔你平日里那么精明:“虽说能交这么个男朋友你也不亏,可没道理做这种让人白玩的事情啊。”

    她向来自诩说话直白却格外难听,冯佳兮不与她计较,只抬头瞥了她一眼,又弯身铺开被子,准备补觉。

    一天都没课,她从早上睡到下午,直到自然醒,去食堂吃了晚饭,晚上还有兼职,填饱肚子,又赶紧坐车赶了过去。

    咖啡店的工作结束后,她经由熟人介绍,最近在给一个小学生补课,每周三,周五过去,教英语,本来她是艺术生,对方家长不太同意,可听了她一口流利的英文后,当即就定了下来。

    是个小男孩,聪明倒是非常聪明,就是在这个狗都嫌弃的年纪,实在有些调皮,好在冯佳兮对付孩子很有一套,从开始教他那一刻,就立下了威严,小男孩竟有些怕她,说话做事都不敢造次。

    补完课也已经有九点了,她从学生家里坐车回学校,到了宿舍已近十点,洗澡睡觉,上课,又接其他的活,日子就这样在她不断地奔走于各个兼职场所中匆忙地过着,因为顾泽远也在忙公司的事情,身处感情升华时期的暧昧阶段,他们却仅能通过电话联系,而且几乎都在晚上,有时说着说着,那边有人找他有事,就在很多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中,冯佳兮也不挂电话,就那么静静地待着。

    听着他的声音。

    这天,接到他电话时,她正结束了补课,准备从学生家里出发回学校,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还没开口,小男孩就大胆问:“老师,是你男朋友打来的吗?”

    每当上课时间结束,他胆子就大了起来,会缠着冯佳兮问很多他很好奇的有关大人的问题。

    冯佳兮拿起手机,也不理他:“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去接个电话,正好迟点走,你趁这个时间把你们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好,走前我来检查。”

    他嗷嗷叫:“不是已经下课了吗?”

    “我不走就不算下课,快点把作业拿出来。”

    小男孩心不甘情不愿,从他的书包里掏出了练习册,冯佳兮这才走去了阳台,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

    顾泽远还在公司,听到她那边有孩子的叫声,皱着眉问:“还没走?”

    冯佳兮:“已经结束了,打完电话我就回去。”

    ......

    此刻,他正坐在办公桌前,落地窗边可俯瞰整座繁华的城市,万家灯火,高楼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如在白昼之中,鳞次栉比地耸立在眼前。

    小公司算上前台在内所有员工加上也就百十来号人,因为这个项目,连着高层都在加班。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快半个月,顾泽远倚着靠椅,西装外套脱了放在一边,领带也凌乱地挂在脖子上,指尖燃着半截香烟,突然想起他第一次送她回去时,她在车上将头发别在耳后的情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在夜晚寂静无人之中的性感:“要不别干了,大不了我养你。”

    人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会向往安逸平静的生活,有那么一刻,他看着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突然很想一回家,就看见她穿着肥大的白衬衫,披着及腰的长发,一脸素颜的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