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个屁,你这家伙什么都没学呢。”高鹤旋像个猴精一样手脚并用地跳上了山崖,还能顺便采摘一点品质不错的药草,低头一看邢无枯正在下头手无足措地不知该上还是该下呢,带着嘚瑟的心情给她丢了根绳子,“嗳!抓紧了,我拉你一把。”
“脾气不要那么大,气大伤肝啊。”邢无枯拽着绳子借了一把力,把手都磨破皮后,千辛万苦地抱住了高鹤旋的胳膊,低头在衣服上蹭了蹭额上的汗,“我觉得我的小命垂垂危矣。”
“你小心待会儿我也给你扯下去了。”高鹤旋提了提邢无枯,咕哝道,“幸好你个矮没啥肉,不重。”
“你带我上的山,你也得把我全须全尾地带下去啊。”邢无枯扒得更紧了,欲哭无泪地说,“我可还年轻呢。”
高鹤旋也后悔了:“要不你下去吧,妹子,我亲妹子,你可别真的把我也捎下去了,我还有俩月就能自己去外面挣钱了,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给你陪葬啊。”
邢无枯抬起头:“换个节骨眼就可以了吗?”
高鹤旋:“……”
看来他得寻个理由一脚把这死丫头蹬下去。
最后的结果是谁都没掉下去,邢无枯踩住了凸出来的山石,站稳了之后高鹤旋便飞一般地爬了上去找了个比较稳固的地方休息,并且丢了根绳子下来,幸灾乐祸地看着邢无枯狼狈地攀上山岩。
“我当年可没有师兄给我帮忙。”高鹤旋咂咂嘴,“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干脆从明天开始早上起来先打一套拳再说吧。”
邢无枯噌地翻身坐了起来,扭头回看他,用屁股挪到高鹤旋身边,语气轻快略带捉弄地问:“第三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舞动青春,明天开始?”
高鹤旋啪地给了她脑袋一下。
说骚话归说骚话,但是看师兄这架势,这拳似乎非打不可了。
他天都没亮就把邢无枯蹬下了床,她睡得有点懵,抱着枕头探起头以为地震了。接着高鹤旋就拖着邢无枯去溪边洗脸刷牙洗手换衣服,然后开始一招一式一眼一板地开始——晨运!
“古人云,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啊……手伸直!别偷懒!”
邢无枯合理怀疑高鹤旋这是公报私仇。
“你每天就打这拳练功啊?没别的什么内功心法绝世神功之类的吗?”邢无枯狐疑地扫视他,被他狠狠拍了下肩膀,伴随着他“肩歪了,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方设法休息”的呵斥声,龇牙咧嘴地往旁边移了一步。
这拳打了有一刻钟,打完后邢无枯伸了个懒腰,一点儿都没有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
“几点了?”她看着蒙蒙亮的天色,顺口问道。
高鹤旋怔了怔:“大概卯时了吧。”
邢无枯也愣了愣,转身,皱眉:“卯时是几点?”
高鹤旋觉得她问得古怪,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搭话,想了一会,勉强换了个词来形容:“卯时就……公鸡打鸣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