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在边上,已经等着眼泪都快干了。他重新提起自己兴奋的心情,张开双臂,朝着同样张开双手的大乌泰奔去。
然而,极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脸上笑呵呵的大乌泰,却错过赵权,直奔他身后的忽察,一把搂住,发出爽朗的笑声。
好尴尬啊!
赵权用已经高举着的手臂,挡住并不刺眼的夕阳,看了看并不美丽的云彩。而后默默地转过身,牵着大乌泰的马,跟在相互嘻笑的大乌泰与忽察身后,入营而去。
“忽儿,听说你跟只不干打了一架?”
“我,现在叫忽察了!”忽察胸部一挺,大声喊道。
“噢?竟然敢叫忽察了!”
“架没打成,那厮受伤了,我就是胜了也不显本事。”
“算了,我看他就算受了伤,你也不是对手。”
“胡扯!我明天就找他练练!”
“哈哈,别——,你要出事了,我得陪葬啊!”
赵权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巨大的怀疑:这真的是那个辛邦杰曾经说过,要他们举家前去投奔的人吗?
大乌泰进营没呆多久,就又离开了,前去拜见只不干。
赵权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见他来喊自己过去。
不仅如此,第二天,大乌泰都是与忽察混在一起,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赵权坐立不安,他一直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无法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是因为大乌泰不想认自己这个侄儿?还是他埋怨自己让他损失了近百个士卒?或是他根本就不想让自己去南京府?
那,自己该去哪儿?带着几个兄弟回稿城?
然后呢?进太行山,占山为王去?
患得患失的赵权,数次想把辛邦杰揪住问个清楚,但是每次看到他也一副忧虑模样,又只能强摁着自己,他甚至有些害怕从辛邦杰嘴里听到他最不愿意听的那个结果。
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把赵权折磨到了第四天早上,辛邦杰才兴冲冲地过来,拉着他来到大乌泰的营帐。
“见过大——大将军!”赵权见着满脸温和的大乌泰,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大乌泰一把搂过赵权,双臂勒得他一瞬间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