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肖想她太久了。
如今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近，他能感觉到那人的呼吸，体温。萧楚衫唇边不可抑制地微扬，他轻闭双眼，哪怕…一次也好。
然而，女子沙哑带着清寒的声音，突如其来在他头顶上方响起：“你在做什么？”
萧楚衫呼吸骤然一乱，这一瞬间似乎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睁开眼惊惶抬头看去。
那漆黑眸里漠然的清冷与紧皱的眉，刹那间冻结了他满腔的恋慕。
萧楚衫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开，他耳尖红得滴血，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眼睫轻颤，“齐姐姐…你、你何时醒的？”
齐燕皱眉看着他，声音哑得如同干涸的漠地：“刚刚。”
她身为医者，为别人治病的同时也会巩固自己的身体素质，她不久前已恢复了意识，只是身子太过疲累，难以醒来，直到她隐约听见几句痴缠地喃语。
萧楚衫，方才是要亲她？
这成何体统？
女子的目光如炬般锋刃，若是以往萧楚衫被这般盯着早已面红耳赤，可此时，他心中溢满了荒凉。他低眸逃一般地说道：“我去给齐姐姐打杯水来。”
他踉跄着，步伐微晃。
齐燕撑身坐起来，抿着苍白的唇，沉默看着他。
萧楚衫很快端水回来，齐燕饮水过后，精神才恢复了些。
“既然齐姐姐已经醒了，那楚衫便先回去了…”
“楚衫。”齐燕喊住他，拧眉道：“我想和你谈谈。”
“齐姐姐……”萧楚衫看着她征愣。齐燕很少唤他的名字，语气更没像这般轻和过。萧楚衫心跳如鼓，他捏紧衣摆，忐忑地在她面前坐下。
齐燕从未在萧楚衫身上留过别的心思，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亦或者，是今夜映落进来月色过于风雅，她竟从萧楚衫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丝专注的款款深情。
这种古怪的念头在齐燕喉里转了几圈，她终是难以忍受这种烦扰，看着他顿了顿问道：“你，莫非喜欢我？”
萧楚衫脸色蓦然一白，手指急剧紧缩。
刚刚的事情，她定是知道了！不然、不然怎会问这种问题？
她心里会怎么想？会将他看成是一名不守礼节的男子吗？会由此厌恶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