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掌声过后，房间里一片寂静，黎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尴尬。
周先让先开了口，他的声线一低下来，黎言更加不自在。
不由自主的揉了一下耳朵，黎言感觉到微凉的指尖落在颈侧的咬痕上。
“还疼吗？”
一触即分，黎言还没来得及躲避，已经下意识摸上颈侧，摇了摇头。
看到周先让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反应，愧疚再一次涌上心头。
他轻声问：“你以前没吸过血，现在还好吗？”
周先让笑了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我第一次咬人，虽然知道血族的牙齿里大概率有能麻痹人类神经的毒素，但失控的情况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你。”
黎言觉得他的话里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连忙回道：“不疼的，除了这个伤口之外，别的地方也没什么。”
“只是，”他看着周先让放松的样子，对着那双金色的眸子踌躇道：“你吸过血之后，会影响你的伪装吗？”
“伪装？”周先让挑眉，他的眼睛很快变成以往的琉璃琥珀色，金丝眼睛早在抱黎言之前就已经被他扣在了鼻梁上，此时的他和平常别无二致。
“我本来就只是半血族，不然也不会想要让自己变成完全正常的人类。”
黎言点点头，在嘴边做了个手拉拉链的动作，眼中闪着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跃跃欲试：“知道了，以后我会掩护你的！”
漂亮的手指随手取下眼镜，动作间是十足的潇洒，灿金色眼睛完全显露出来，周先让微微俯身，看着黎言：“最好记住你的话，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意味深长：“毕竟，这个世界上连半血族都有，妖魔之类的存在，便也不足为奇吧？”
“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异类的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希望你有这个觉悟。”
黎言小心翼翼道：“什么叫，不是普通人了？”
见他脸色不好看，周先让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意思是，不知情的人，才拥有完全不相干的权利，知情的话，很容易被妖物和鬼物当做目标。”
“那你为什么还想要成为人类？”
手掌被凉意包裹，黎言惊诧的看着周先让握着自己的手，放在胸口上。
手掌下的身体不同于冰凉的手掌，是温热的，但是却十分安静。
周先让，没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