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安,你是太子,是娘娘的孩子,你不可这样想。这天下本就是你的呀。”洛酒儿道。祁祜劝她:“我看得开。母后若是还在,也定是不想让我在这纷争里翻滚吧。”

    洛酒儿不语。她不知该如何说,她此生欠了邵韵宅不少情,她就得保住邵韵宅的孩子。

    “……闵娘娘,您可能不知,父王为何器重崇玄。我看着崇玄长大,他能如此有出息,也是欣慰。”祁祜故意语气欣赏有夹着叹惋。

    祁元跟着道:“父王不会不要哥哥吧?我本就不喜欢南嫔,父王有好几次因忌惮南大人给我母后办难堪,这哪里是对母后宠爱昏头,明明都是看天撑伞出大门……”

    此时洛酒儿脸色已然变得难看起来。

    “娘娘,您别往心里去。我真的累了,什么都不想争了。若是父王不喜欢我,要废了我,我也认。只要我们若瓷好好的就行。”祁祜道。

    洛酒儿问:“那若儿如今怎么样了?好久没跟她聊聊了……”

    祁元抢道:“她怕风离胥这个狗打她,每日担惊受怕的。”

    “虚牙!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说这个么。娘娘别误会,若儿您知道的,从小胆子就小,风离胥就不会小声说话,将军府里有是一群市井百姓,她难免会怕。”

    此番话听罢,洛酒儿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她把自己的两个女儿送走,怕的就是她的孩子被安上这种姻缘,而她其中有个女儿根本不是祁祯樾的孩子。她就是怕这个孩子长得越来越像她的生父,才一个干脆把她们都送走。而邵韵宅竭尽全力帮她,如今她西去,自己非得替她护住她的孩子不可。

    “闵娘娘……”

    “安儿,没事,娘娘想事呢。”洛酒儿接着插花。“这瓶子花送你好了。明日我再插一瓶给虚牙。”

    祁元道:“多谢闵娘娘。”

    叙谈了一会儿,祁祜便以要去千藩王府找祁苍为由,带着祁元告退了。

    “哥,你说……”祁元两步与祁祜并肩,“闵娘娘这性子,会有什么动作么?”

    “怎么不会?不要总是把人想得太弱。”祁祜道。“行了,我待会儿还得去见父王,你去一趟上思哪里,把帮我看看他的孩子生了没。若是生了,连着......”

    “知道————连着你那一份礼一起送了。我都安排好了。”祁元拍拍祁祜,“哥,我走啦。”

    “好。”祁祜冲他点头,“你是大孩子了,不会整日再让哥哥们操心了。我放心的。”

    祁元吐舌调皮,“你啰嗦。”

    说罢便跑了。

    祁祜心想,若是他和若瓷能一直如孩童一般,该多好。

    将军府落霄洲中,祁盏看完了手中的书信,便转身放入香炉中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