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见朕？”
燕翎让人关门,然而他们动作哪有沈辛快，且心中对沈辛的畏惧令他们不敢反抗他的行为。
眼见着那人一步步走来，燕翎垂下眉眼,“臣妾不敢。”
沈辛：“都出去。”
“是。”
“不敢又哪里来的那句话。”沈辛坐下来,自顾自给两人倒了杯热茶,其实比起茶，燕翎更喜欢喝蜜水，不过她怕胖,每天坚持控制糖分摄入。
“身体都好了？可有太医瞧过？”沈辛关心道。
先前燕翎腿伤又病倒,好生折腾了一阵，一直没机会来问。
燕翎手中绞紧手帕,抬头看向沈辛的目光中带着无限复杂。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言语间问候不断,却不曾提起先前发生之事,就仿佛过去就过去了，半点没在人心中留下痕迹。
“已经没事了，多谢陛下关心。”从前在私下，她从不会叫他陛下，而他也不会自称朕。
沈辛放下茶杯，轻叹一声，“我知道你心中不愿不甘，可朕也没办法，阿翎,人总要学会妥协。”
燕翎自是也知道,可她却不愿。
在她心里，自己无法屈从于这个世界的规则，哪怕屈服了,也只是暂时，只是表面上，她的灵魂不属于这里。
“或许吧，陛下今日来是劝臣妾认命的吗？”她惨淡一笑，“我知道，我不该奢求更多，能有那一段经历已经是你的恩赐，可我就是不想接受又如何？你可以让我暂时屈从认命，却无法令我从内心认可，便是认命，也不过是装的，你想要的是这些吗？”
“不。”沈辛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我只是想告诉你，如何才过得好。”
“即是装的，那也要装得认真点，至少……不要让除朕以外的人发现。”
又是这样，好似没有底线，好似无论如何也能接受，燕翎忽然有些不明白，沈辛到底为什么能做到这样。
她似乎已经遗忘太久，这位并不是后世人，也并非穿越者，这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君王，他曾历经坎坷，也曾尝尽人生百苦，如今登顶，却能容忍他人枉顾礼仪尊卑，到底为何？
若非几月前的事，燕翎都快忘了，如同皇后那般的反应才应当正常才对，沈辛的行为反而不应当。
从前她被“自己是对方的真爱”念头蒙蔽，如今滤镜渐退，她才渐渐发觉问题。
“你、陛下……您爱我吗？”若非爱，又如何会让他妥协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