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任何东西的喜欢,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占有,这是由于雪狼与生俱有的侵略性,”江游说,“我们一直尝试纠正这个问题,但小闲很少会喜欢什么,所以偶尔他提出要求,我们也不会反对。”

    方矩还没能从江游那句‘他看你的眼神,是占有’中挣脱出来,刘历之前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难道……那样单纯洁净的注视,落在旁观者的眼里,居然是‘占有’的意思吗?

    “您希望我怎么做呢,江教授?”

    江游垂下目光,“债务总有一天会还完,我想知道,那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方矩原本想,如果有一天债务还清,他能离开林家,就重新去申请博士——尽管那时候他可能已经很老了,但对于十年后的那棵树来说,总不会太晚。

    方矩:“江教授,恕我直言,人总是会高估自己对某个事物喜爱的持续时间。同样地,我不认为小闲的喜欢会一成不变。您不需要担心我会离开,或许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小闲的心情就已经变了。”

    “你低估了动物对它们认定的东西的忠诚程度,”江游笑了笑,起身整理外襟,“不过不重要了,我今天找你出来,只是想嘱咐你几句,以后在饮食方面多留心。走吧,小闲应该醒了,去看看。”

    ……

    回到病房的时候,林闲闲已经醒了。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听到门开的动静,转过头来,恰好撞上方矩的视线,笑了起来,“我昨天好像做了很丢脸的事。”

    “是很丢脸,”方矩也笑了,“救护车上吐我一身。”

    江游坐到床边,在林闲闲额头上试了温度,“我昨天本来要跟你大爸去C省,结果因为你的事,他只能一个人去,明天回来肯定要骂你。”

    林闲闲绞着手指,“平时我能控制量,但昨晚……我喝了酒,分不出吃了多少蛋糕,所以才……”

    “没事,下次注意,”江游按下按钮,让床头升起来,扶着林闲闲坐起,在他身后添了两只软枕,突然想起什么,“哦,小方,你今天是不是得去接种第一针?”

    方矩无声点头。

    林闲闲:“什么第一针?”

    江游掏出一张私家医院的VIP卡,“直接去楼下挂号,护士会优先带你去接种。”

    方矩走后,林闲闲声音有些着急,“什么第一针?”

    江游:“你昨天咬了他,你知道吗?”

    林闲闲愣了愣,“不知道,好像是……我有点忘了,我好像还跟他去了医院……那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江游安慰地将他的手攥在手心,“我已经告诉他了。目前来看,这件事虽然超出他的认知,但他的接受程度还不错,至少他刚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或厌恶的情绪,你不用担心。”

    林闲闲抱着腿,将头埋下,耳朵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