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萧玉在家里躺了足足七日,稍微能下地时,他便挣扎着要出门,走到前院时,被在此等待已久的萧裴盛拦住了,他大声呵斥道。

    “萧玉,今日你出了这个门,你便再不是我萧家的子孙。”

    那日已入了冬,萧玉由于担心那名同窗,心急如焚,只穿了几件单薄的衣服便出来了。他在寒风里冻的瑟瑟发抖,但是声音却依旧坚定:“父亲,我必然是要和他在一起的。”

    “好,好,好!”萧裴盛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气极反笑,命令仆人去萧玉的屋子里拿了他的笔墨纸砚,衣物字画,全部给扔到了街上。

    气氛一时间凝住了,偌大的宅院里,谁也没有说话。

    “你走吧。”向来精神抖擞的萧家主君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岁,他道:“萧玉,你自己选的这条路,你不要后悔。”

    萧玉的眼里一下子含了泪光,他扑通一下跪下来,向着萧裴盛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再抬头时,已流了满脸的血,他哑声道:“谢父亲成全!”

    萧元站在萧裴盛的身后,雪花飘了漫天,他当时从未想过,今日这一别,竟是永别。

    萧玉离开萧家后,去找了他的那名同窗,二人在京城内已经呆不下去了,他们租了一辆马车,准备向南走。

    可是雪天路滑,二人在山野中迷了路,遇了流盗,一行人皆成了刀下亡魂。

    后来,萧元的战功越来愈多,调职回京后,他斩尽了京城周边的流盗,可也寻不到那名才华横溢,曾经名动京城的少年的尸骨了。

    破庙里的烛火摇曳着,萧元讲完了自己的故事。

    逸尘轩拍了拍他的肩。

    “所以,你将导致这场……悲剧的原因,归结于是断袖之癖吗。”过了一会后,逸尘轩突然问道。

    “不然呢?”萧元突然有些激动:“他那样的大好前途,若不是因为那小子,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逸尘轩轻轻的叹了口气。

    第二日清晨,天刚刚破晓,逸尘轩便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吵醒。

    齐白大口的往外吐着血,金石川跪在他身边,慌张极了,拿起中药便想出去煎。

    逸尘轩拽住了他,摇摇头道:“没用了,你倒不如……陪在他身边。”

    “咳咳,咳咳。”齐白温柔的笑了笑,他艰难伸出手,似乎想抚上金石川的脸,可是却够不到,金石川便把自己的脸凑到他手边,拿自己的手托住了他的。

    “你不要难过,生死罢了,最后的这几个月身边有你伴着,我已经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