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回到司务厅时不仅脸色难看,神情恍惚,走路也一晃三摇,从门口到工位短短几步距离,扶了好几下桌子外加某同僚的肩膀。
好不容易坐下来,却也是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谢晚亭这个小人真是睚眦必报,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今晚一定不能让晴柔服侍自己沐浴了,她若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还不得吓死,想到刚刚在书房做的事,苏恬仍是心有余悸,谢晚亭不知道是压抑了多久,投入起来简直接近疯狂,若不是她奋力抵抗,怕是身上都要被啃掉块肉了。
诸同僚俱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苏恬,他们第一反应是她被谢晚亭滥用私刑狠狠折磨了一通,不然怎么会虚弱成这样。
除了赵渊平,他只看了苏恬一眼心中便升起一股异样,脸上那抹意犹未尽的霞色和眼中泛泛的水波,他早已在姜芷脸上见到多次了,每当她出现这副神情,都令他欲罢不能。
可田路一个男人……
想到此,赵渊平便觉得一阵晦气,眼中一抹阴狠闪逝,他勤勤恳恳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让个小白脸踩着他的脸上位,坏了好事。
“田大人……若是身体不适,用不用请御医过来看看?”秦霄上前关切道。
苏恬露出一个僵硬的笑:“不用了,不过是给谢大人出气打了几下,无大碍。”
“……”
一想到田路代替同僚承受了谢大人的怒火,大家看她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感动和敬佩。
不一会谢晚亭神色如常的离开,眉目一如既往的冷峻清寒。
减税新政策传的飞快,大家奔走相告喜上眉梢,直至傍晚时分已经举国皆知了。
每当听到将士的欢呼,苏恬的心便是一沉,此事确实是她考虑不周打破了各行各职相互制约的平衡,不知道谢晚亭有什么办法能补救,若是真继续这么下去,不出几年南穆必然乱套。
谢晚亭病还没好利索,次日便带病上朝了。
大家都知道谢大人这么快回来一定是为了新税收政策的事,可就算他再不同意也无济于事了,毕竟陛下已经点了头,总不能因为他几句话便收回成命,让几十万将士寒了心,
如此一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其中苏恬焦虑更甚,恨不得立马生出双翅膀飞到金銮殿看看谢晚亭到底跟陛下说了什么。
整整一上午大家都在心神不宁中度过,直至傍晚大门外才有脚步声传来,苏恬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来的却是兵部那个自来熟的主事梁英。
苏恬瞬间兴致全无,她此刻是一点也不想见到他,若不是他大嘴巴把她随口说的一句传到周乾师华胜那,也就没有如今这棘手局面了。
梁英身后的随从抱着厚厚一摞账薄约有半尺高,户部众人一看瞬间头大如斗,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梁大人这是……”杨延焕颤巍巍的上前道。
梁英命人将薄子放到就近的一张桌案上,拍了拍手道:“我奉师大人之命来送将士的籍贯名册,有劳户部各位大人统计完后将指令下发给各司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