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在说什么来着?

    樊鹤眠收紧手指,虚弱地握住了季鸫的手。

    ……对了,放弃……

    她从季鸫絮絮叨叨的重复中好不容易分辨出了这两个音节。

    ……只要能回去的话……

    樊鹤眠抖索着嘴唇,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气音,挤出了两个音节。

    “放……弃……”

    紧接着,众人看到,靠在墙壁上的女孩儿开始改变了。

    她就像是一团软陶石膏一般,后背融进了石墙中,并迅速经历了融化、重塑和变硬的过程,短短数秒之内,樊鹤眠就从一个浑身染满黑血的活人,变成了一尊雪白的、没有面孔的女性浮雕。

    季鸫和樊鹿鸣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精神紧绷到极致又忽然放松之后,浑身虚脱,就差没抱头痛哭了。

    任渐默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抬头朝走廊栏杆上的挂钟看了一眼,代表樊鹤眠的数字“玖”已经消失,分针往前走了九分钟,现在的剩余时间是二十七分钟了。

    季鸫冷静了片刻,抬头看向樊鹿鸣。

    “小鹿,你也回去吧。”

    樊鹿鸣回头看他,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挂着要掉不掉的一滴眼泪。

    “你是说……让我回梵花殿?”

    他向浮雕墙一指,“现在?”

    季鸫点了点头。

    樊鹿鸣不同意,“我可以继续。”

    他拍了拍自己在参演者中属于鄙视链底层的小身板儿,“你看,我连块油皮都没破。”

    其实樊鹿鸣一直觉得,要是刚才受伤的换做是他的话,凭他从自愈者那儿拷贝来的逆天的自愈力,哪怕是遭到黑血侵蚀,也一定能撑得比自家姐姐久得多。

    “不行。”